楼下客厅，灯全关着，只窗外月色洒进来些许银光。
霍栩蹑手蹑脚地从阁楼上下来，摸索着墙壁转身，刚要继续往门口去，背后忽然飘来
声轻柔
：“小霍栩。”
霍栩打
个激灵，猛地转头，只见窗边餐桌旁，正好是月光遗漏角，朦胧黑暗里个纤细身影。
“这夜半三更，去哪儿啊。”南歌单手搭上餐桌，手托腮，借着月光露出温柔笑脸。
月色，女人，午夜呢喃。
范佩阳似有若无地笑：“你想说旧记忆没还会有新？
应该放弃过去把握当下展望未来？”
唐凛是这样想，可他不懂范佩阳为什
笑。而且范佩阳明明在笑，却让人觉得悲伤。
“你现在爱上吗？”范佩阳突如其来地问。
唐凛猝不及防，呆愣在那儿。
范佩阳又问：“你在未来，有可能会爱上吗？”
唐凛：“……”
到底什才能阻止范总满关卡世界涉险+胡乱花钱？
唐凛想来想去，只有自己恢复记忆。
然而任他再努力回顾，仍只有那些被裁减后又重新拼接记忆线。
可即便是那些，里面也有遥远，不甚清晰。这就和文具无关，是时间必然给记忆带来折旧和缺损。
去趟黑市。”
唐凛时没跟上话题跳跃：“什？”
范佩阳耸耸肩：“既然离开这里就没办法，那就要趁着还没离开时候，加倍努力。”
唐凛总算反应过来：“你又要去收治愈文具？”
不料范佩阳果断否定：“你文具树就是治愈系，而且有很大概率，终极觉醒会是‘完好如初’，再去找治愈系没有意义。”
这多要素堆起，得亏霍栩心理素质够强。
“你半夜不睡觉，坐在这里干嘛？”多少受点惊讶，霍栩出言就有点不客气。
“渴，下来喝口水。”
唐凛片空白，心脏却跳得厉害。
范佩阳抬手摸摸唐凛头，温柔，无奈：“如果都没有，就别给希望。”
范佩阳要从来都不是记忆，是爱。
可是现在和未来都不给他，他只能抱紧过去，不放手。
……
越遥远越模糊，越近越清楚，这就是记忆。
而近，也总会在有天，成为远。
“范佩阳，”唐凛低低开口，像劝解，像宽慰，又像商量，“你有没有想过往前看？”
“往前？”范佩阳淡淡反问，目光意味不明。
唐凛深深看他：“你直想把记忆找回来，但你忘，们现在所经历切，在未来，也会成为‘过去记忆’。”
唐凛没想到自己准备用来说服范佩阳话，对方竟然先行领悟，由衷欣慰：“你总算想明白。”
范佩阳：“所以这回去找记忆相关文具。”
……换汤不换药。
唐凛叹口气：“那你还不如去找探花和白路斜，他俩文具树都能和记忆搭边，比你在危险黑市里没头绪地乱找强得多。”
范佩阳：“也会去找他俩，不过行程排在后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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