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寻樟目光掠过旁墓碑上喻端照片,微蹙起眉,片刻后轻声叹,没说什。
喻夏面色平静瞬不瞬地盯着那些在风中翻舞纸灰,心里有个声音在默念:“妈,你以前总骂不许学爸,可喜欢男人这回事,是会有遗传,是爸儿子,天生就像他,喜欢人现在就站在身边,会努力争取,知道你肯定接受不,可你也管不
戚寻樟手搭上喻夏肩膀,用力按住,低沉嗓音中带着宽慰人心力量:“没事吧?”
喻夏眼睫轻轻眨眨,回神摇摇头,哑声回答他:“没事,妈……已经被送去太平间。”
“别难过,在,后面事情帮你办。”
喻夏红眼睛,他明明不想哭,但在此刻面对着这样戚寻樟,心里却莫名地发酸。
戚寻樟递纸巾过去,轻声安慰他:“别担心,不会有事。”
当天下午,喻夏便接到医院通知,他妈拖欠医药费已经补齐,后续费用也不需要他再交。
趁着课间时间,他偷摸拿出手机,给戚寻樟发条微信:“叔叔,妈妈医药费是你帮交吗?谢谢叔叔,钱等以后会还给你。”
戚寻樟没有多说什,回他:“你好好学习,不用担心这些。”
喻夏撇撇嘴角,将手机扔回书包里,拿起课本挡住脸,无声笑起来。
戚寻樟请专家给吴明丽会诊,吴明丽撑个月,最终还是没熬过去,接到电话时喻夏正在上课,脑子里空片刻,半晌电话那头声音才从模糊变得清晰,他冷静回句“知道,马上过去”,和老师请假,拎起书包出校门。
喻夏点头:“……谢谢叔叔,真没事。”
有戚寻樟帮忙,吴明丽后事办得很顺利,她年轻时从农村来城里打工,后来因为些事情跟家里断绝关系,来悼念除左右邻居和跟她起做生意朋友,便没有别人,追悼仪式走个过场,就直接火化下葬。
墓地就在喻端旁边,在喻夏坚持下,没有将他们合葬。
“妈到死还惦记着他,就让他们以后继续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个邻居吧,合葬就算,不然死都不得安宁。”
站在墓碑前,喻夏漠然地看着黄纸燃烧成灰,小声告诉戚寻樟。
喻夏到医院时吴明丽心跳已经变成条直线,医生让他看最后眼,病床上女人那张时时狰狞愤怒面孔终于变得苍白平静,就这永远地阖上双眼,从今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他梦魇中。
喻夏闭闭眼睛,让开道,沉默看着护士将白布罩上去。
吴明丽尸身被送去太平间,喻夏从病房出来,独自人在走廊上站会儿,斑驳光影从侧边窗户照进来,打在他身上,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下,什都没抓住。
“喻夏。”
听到喊声,喻夏恍惚转过头,戚寻樟高大身影从走廊尽头快步过来,他瞳孔微微放大,视线定格在那人略显担忧面庞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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