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行洲靠回沙发里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,咂摸他刚才说话:“叶哥哥?”
“那要不就叶叔叔吧,”祁醒忍着恶心,再不愿意服软这会儿也不得不低头,“你自己说,怎称呼随意。”
叶行洲目光戏谑:“再叫句。”
祁醒:“……”
变态。
祁醒气不打处来,但他也知道他这话其实是在吓唬叶行洲。他干爷爷既然肯让这个人去清平园,并且接受他送礼,必然是看中他身上有值得投资地方,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改变。
叶行洲分明笃定这点,所以不把他威胁当回事。
但叶行洲这副态度,实在太叫人不爽。
瞧见他手中香烟燃起,祁醒忍无可忍,俯身凑过去,抢烟直接在茶几上烟灰缸里用力捻灭。
抬眼时,却猝不及防撞进叶行洲盯着他、幽深沉暗眼瞳里。
觉。
明明这个人也洗澡只穿件浴袍,甚至平日里打理得丝不乱头发都散乱垂于额前,周身气势却不减,褪去伪装后反而凸显出他骨子里狠戾强势,半点不加掩饰。
意识到这点,祁醒心惊之余更多是不痛快。
“说你听到没有,借衣服借车给。”
他忍耐着重复,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,至于先前被这个人扔下水那笔账,以后找机会再算。
将祁醒脸上丰富多彩神色尽收眼底,叶行洲似乎终于肯放过他,叫人进来吩咐道:“去帮祁少拿套衣服来,安排车送他回去。”
他说话时依旧不错眼地盯着祁醒,眼神极具倾略性。
祁醒阵不适,临走时手指狠狠点点他:“你等着,们走着瞧。”
他们之间隔着张茶几,因为祁醒弯腰向前动作,目光在寸余之间交汇,近似能感知到彼此呼吸。
祁醒愣愣,这次叶行洲先开口,沉声问:“这就是你求人态度?”
祁醒皱下眉,忽略那瞬间心里升出诡异不适感,起身退开,反唇相讥:“是你们家请来参加婚礼宾客,这就是你们叶家待客之道?”
“婚礼早就结束,”叶行洲冷道,“是你自己又送上门来。”
祁醒深呼吸,反复提醒自己冷静,脸上挤出假笑:“那就请叶哥哥高抬贵手,当不懂事,原谅这次,你借身衣服给换,再借辆车给,好让尽快滚可以吗?”
叶行洲却说:“要是不借呢?”
祁醒脸色变变,强忍住扑上去挠花他脸冲动:“你当真想让你那八百万打水漂?”
这句话总算起点作用,叶行洲似是思索下,回答他:“你想说就去说。”
祁醒终于爆粗口:“你他妈有病吧?你费那多工夫去跟干爷爷套近乎,现在又不当回事?”
叶行洲慢悠悠地点根烟,由着他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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