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致森:“你愿意去?”
“为什不愿意?”宁知远平静说,“没你想那小心眼,这二十几年都把你妈也当妈,不会说不是就不是。”
岑致森点头:“吃蛋糕?”
宁知远“啧”道:“那是不是还得点个蜡烛,许个愿什?”
“可以。”岑致森拆开蛋糕包装盒,先取出蜡烛,是根小巧、金色五角星形烟花棒,递给宁知远。
大约没想到岑致森会说“抱歉”,宁知远愈觉意外:“你,跟道歉?”
岑致森看着他认真说:“是,跟你道歉。”
宁知远:“……算吧,都以前事。”
“嗯,”岑致森侧身,从后座拿过蛋糕盒,搁扶手箱上,“生日蛋糕,吃吗?”
宁知远这才注意到他还买蛋糕,笑:“其实本来明天中午要去宁家吃饭,他们说给过生日,让你抢先。”
听到岑致森说“生日快乐”,宁知远确确实实地愣住,他听见自己心脏“咚、咚”跳动声音,半晌才在岑致森笑容里逐渐回神:“你记得?”
问出口他又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个蠢问题,今天是岑致森妈妈忌日,他怎可能不记得。
岑致森嘴角笑意淡些,和他说:“抱歉,以前直忽略。”
这多年,无论是他还是家中其他人,都只记得今天是他母亲忌日,从没有人意识到,今天也是宁知远生日。
被忽略、被无视,还要被指责生而克母。
接过时宁知远瞥见他手里打火机,目光顿。
银色裸男造型打火机,很精致也很特别,握在手中点烟时,仿佛某种赤裸裸
原本不想说事情,他忽然就有兴致说。
“是没考虑到,要不把约饭时间推到下午,你中午先回去吃饭?”岑致森提议。
“算,想找人掏钱总得有点诚意,哪有时间随们改来改去,”宁知远摇头,“出门前跟他们打电话,说下午过去,其实是下午宁哲也会回家,他们怕不自在,之前就说根本不介意这个。对,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拜祭你妈吗?来得及?”
“下午再去,”岑致森说,“爸会带宁哲早上先去。”
宁知远:“跟你起去吧,和你老同学吃完饭,们直接过去。”
即便是他亲弟弟,也不该承受这些强加于身上莫须有原罪,更何况宁知远不是,他只是不走运被抱来他们家,因而错失二十几年母爱倒霉蛋,他更不该承受这些。
那夜喝醉宁知远倚着树干,如同抱怨般跟他说那些话,后来总是反反复复被岑致森想起。
他对宁知远遭遇并不是无所知,但当年他也只是个比宁知远大不几岁孩子,改变不长辈们态度和想法,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对宁知远包容忍让,就已经做得足够,其实还远远不够。
明明大部分责任都在他,他却埋怨宁知远不讨喜、性格差,他们兄弟关系才会变得这冷漠。
他从来就不是个好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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