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灵予听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每句都很熟悉,甚至不少他以前就说过。
但胡灵
“找到真正藏在后面那个人……”路祈远眺河岸,送他上路。
真正藏在后面。
这话上辈子胡灵予也听过,而且不止次。
兽控局之所以迟迟端不掉“涅槃”,最根本原因就是始终查不到幕后首脑是谁,哪怕指向性线索都没有。原本坠崖落海那次行动,就寄希望于可以抓到几个骨干,再从中问出些东西。
“你父母……”胡灵予顿住,不忍再说,换个问法,“那天,这个人也没露面?”
纵然已有预想,真实却仍比他以为更加残忍。
那时路祈才多大?
个孩子,亲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。孤立无援密室,悲伤,恐惧,绝望。
拍着梅花鹿后背手,默默放下。
路祈背负得太重,他手太轻,拍不掉记忆,也抚不平伤痛。
“父母想把雾气样本处理掉,这时兽控局找来,他们劝说父母将样本上交,但对外保密,这样那帮人会以为样本还在父母手里,定会找来……”
“你知道兽控局如何信誓旦旦吗?”路祈笑得讽刺,“他们说只要那帮人露面,兽控局就有把握将其网打尽,而且绝对会保证父母安全。”
世上哪有绝对呢。
胡灵予已经明白路祈恨:“他们没做到。”
“那帮人动作非常快,兽控局根本还没部署好,父母连雾气样本都还没来得及移交……”
路祈摇头,微微眯起眼睛:“他藏得很深,但迟早会把他挖出来。”
胡灵予默默看着,安静陪着,没再多言。
反倒是路祈收起情绪,转过头来打趣道:“怎不阻止?”
胡灵予被问得愣:“阻止你什?”
“阻止以身犯险啊。”路祈煞有介事帮小狐狸规划台词,“你不是应该说,路祈你别干傻事,那个组织那危险,那帮人那凶残,你被他们发现怎办。就算没被他们发现,这也是条不归路,你不能为报仇就把自己也搭进去。”
“既然兽控局不行,那就自己来。”飘远视线回到近处,落在河面,路祈捡起块石头,用力扔进去。
“咚”地声,石块在湍急河面上砸出闷响,水花如浪。
“找他们五年,终于在高三,让找到。”路祈转头,看向胡灵予,“又等两年,现在,是他们中员。”
胡灵予不意外,从梅花鹿频繁单独行动以及和李倦越走越近,他就想到。
“接下来呢,”他问,“你要做什?”
路祈说不下去,深呼吸,抬头望。
杂乱树木遮天,触目所及,只有摇摇欲坠枯叶。
胡灵予伸手,轻轻拍拍他后背。
“当时他们把藏在密室里,从头到尾,都看着,”路祈声音越来越低,视线茫然飘远,仿佛虚空之中,昨日重现,“出不去,只能看着。”
胡灵予动作停住,瞬间,心脏仿佛被人攥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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