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辆大巴车从柏油路开到凹凸不平
土路，又从土路开到盘山路，过田野过高桥过隧道，仿佛要带着学子们奔往世外桃源。
车内，大部分同学都在颠簸中闭目休息，抓紧时间养精蓄锐。他们全副武装——防晒服、防晒镜、觉醒服、户外手套、登山鞋，仿佛野外生存小队；他们物资充足——矿泉水、饮料、压缩饼干、能量棒、防暑降温贴、随身斜挎壶，塞满大包小包。
越野考试通常只有
天，但以各位同学阵势，临时延长到三天三夜估计问
不全是梦。那
真实清晰场景，那条理清晰交谈，甚至现在醒过来，他依然清楚记得每个细节，每句话。
是上辈子记忆！
那些曾经发生过，又被遗忘在大脑深处，在田园犬两辈子如日鼾声里复苏
。
“你干吗起床就瞪
……”黄冲对上胡灵予眼，略带紧张地抱住空调被。
胡灵予深深望着老友：“现在就算问你滑索怎，你是不是也没法回答？”
“山谷区呢？”胡灵予鬼使神差问出口，甚至来不及想为什自己会知道越野考试地形。
大
黄也诧异：“你怎知道还有山谷区。哎，最后就走这条路，前面磕磕绊绊就不说，好不容易到滑索，以为万事大吉，结果那个滑索居然……”
“汪汪汪！快起床——”
突兀洪亮闹铃声，中断切。
亮。”
“你说什呢？”黄冲疑惑，“这大太阳，还不叫天亮？”
太阳？
胡灵予转头，勉强将眼睛撑开缝。下秒，倏地瞪溜圆。
晴空万里，阳光明媚。
黄冲满头雾水：“什索？”
胡灵予：“……下次别定闹表。”
上午七点，所有参加越野考试同学由大巴车送往“考场”。
这是侦查学考试最后项，前五项累计成绩自觉无望已经纷纷放弃，只有百九十七名坚持到这里。
越野考试地点每年都不同，且在考前保密，以免有同学提前过来踩点——考试区地形地貌就是试卷，提前泄露等于透题。
床榻上胡灵予睁开眼，足足望分钟天花板，才从恍惚迷离中慢慢回神。
大黄在自己床上哼唧唧地翻滚，不愿起来。
晨曦洒满406宿舍。这回，才是真天亮。
原来是梦。
胡灵予怅然若失。可下刻，他忽然转头看向田园犬，眼底渐渐清明。
“你把窗帘拉上，”大黄又将空调被蒙回去，“睡个回笼觉。”
胡灵予呆呆地，过几秒才想起来：“别睡，今天越野考试。”
“越野？”大黄伸出探出半个头，莫名其妙，“昨天已经考完啊。”
胡灵予错愕：“考完？”
“不然干吗累成这样，”黄冲叹口气，“你是不知道们被整得有多惨。开始全在沙漠区扎堆，人挤人，然后就开始沙尘,bao，拼命逃出来，寻思到林区能好点，他们搞人工降雨，大,bao雨！简直，不堪回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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