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场上几乎没人,热风终于稍稍降温,夜静谧下来。
通明灯光里,路祈周身被蒙上层亦幻亦真镶边。
谁跟你来。
胡灵予果断拒绝:“今天不练。”
路祈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点打趣:“才夸完你,就又缩回去?”
“是怕伤到你,”胡灵予睁眼说瞎话,点不心虚,“现在见血上头,状态全开,再对抗容易没有分寸,造成不可挽回后果。”
路祈听得脸认真,还勤学好问:“有多不可挽回?”
弱者想同强者抗衡,就只能用精神层面去补身体层面。要比对方更豁得出去,更狠,更不要命,才有可能争得席之地。
胡灵予突然被夸,有些不知所措,然后才发现,自己在路祈手臂上咬出圈齿痕,已经开始冒血。
……咬那深吗?
胡灵予充血脑袋瓜迅速降温,想也没想便上前捞起路祈手臂,好像这样托起放平就能止血似:“疼不疼,、不是故意……”
路祈不说话,就微妙地看着他。
就狠狠咬上去。
路祈穿着短袖兽化服,手臂被锋利犬齿深深刺破。这样反击并不在他预料内,突如其来疼痛里,他有片刻错愕,身形也跟着顿顿。
就是这个瞬间,让胡灵予抓住机会,猛然抽回脚踝,如尾滑溜鱼从路祈钳制中脱身。
整个晚上,这是胡灵予第次在被路祈抓住之后,全身而退。
“你不是说切规则没有禁止都可以做吗,”胡灵予嘚瑟地站起来,感觉人生又有光明和快乐,“规则只说不可以攻击要害,没说不许咬人。”
胡灵予气结,这家伙绝对是故意,还能不能好好玩耍!
眼看小狐狸濒临炸毛,路祈见好就收:“行,不练。”
这还差不多。
胡灵予松口气,不由自主又去看路祈手臂。刚擦掉血迹齿痕,如今渗出新血珠。
说不后悔是假。路祈而再再而三逼他,就是故意营造真实对抗氛围,最大限度激发他战斗力。明明冷静下来很容易想通事,他竟然上钩,毫不留情口,是真把路祈当敌人咬下去。
“好吧是故意,”胡灵予躺平认命,歉意里还是忍不住委屈咕哝,“谁让你直逼,兔子急还咬人呢,何况狐狸。”
路祈被他极力掩饰慌张模样逗乐:“什都没说,你能不能别给加戏。”满不在乎地蹭掉血迹,他转头问大黄,“几点?”
大黄还愣神呢,闻言条件反射拿手机:“八点五十五。”
他们这些天晚间训练通常六点开始,九点结束。
路祈点头,将自己和胡灵予距离重新拉开:“最后回合,来。”
黄冲看得瞠目结舌。
规则是没说,但“不见血”几乎是历届对抗考试潜规则,他看过往年影像资料,根本没没有胡灵予这样打不过上嘴咬。
路祈缓缓起身,安静看过来。
胡灵予以为他要生气,蓦地心虚。
路祈却笑:“干得漂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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