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没有,”裴廷约不屑道,“踩在底线上还能赢更有快感而已。”
蒋志和听出他说是他赢自己,愈受刺激,但也实在没力气反驳:“总之,你死这条心,不会让你离开。”
裴廷约懒得再说:“主任你好
裴廷约双手插兜站在床尾,打量着此刻半躺在病床上,连动动都觉难受蒋志和。
双眼凹陷浑浊、老态尽显,跟当年那个运筹帷幄,所有事情都在他算计掌控中精英律师相比,判若两人。
大概再意气风发、志得意满人,都会有这天,不同是有人可以平和体面,有人却仪态尽失。
蒋志和闭几下眼睛,勉强冷静,问他:“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接新案子?等到年底你手上业务都结以后,你打算做什?离开所里出去自立门户?”
“主任安心养病要紧,”裴廷约道,“没必要操心这些事情。”
地收拾着地狼藉,他夫人张萍满脸麻木站在旁,只说句“医生说你只能吃这些”,便不再开口。
裴廷约扫眼房中场景,淡道:“主任都进医院,脾气还是收敛着点吧,对身体不好。”
蒋志和脸上狰狞在见到他之后有瞬间凝固,显得颇为滑稽,随即整个人气势便像气球样迅速瘪下去,喘几口粗气,皱眉问他:“你不是去美国?怎才几天就回来?”
“听说主任病,不能不回来。”他说着冲旁张萍点点头。
张萍淡淡说句“来”,去拿个花瓶,接过裴廷约手里花,插上放到旁窗台边。
“你也知道病,”蒋志和冷道,“你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团队出去自己门户,以后所里怎办?你是想趁病要命吗?”
“分分合合都是很正常事情,”裴廷约不为所动,“主任何必把事情说得这严重,何况所里没,还有钟律、杨律他们,主任你不用想这些,安心养病就是。”
“没法安心,”蒋志和气红脸,“你知道金陵所是这辈子心血,也没认真带过几个徒弟,你是最看重,只有你能把衣钵发扬光大,其他人都不行。”
“主任好像忘,”裴廷约抬眼,没什起伏声音说,“同样是不择手段,做事至少还守着那条线,主任你却没有,你所谓发扬光大,或许会让你失望。”
蒋志和噎阵,讥讽道:“你是比高尚,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人真心说你好。”
蒋志和看到那开得鲜艳灿烂花,只觉刺眼,像是裴廷约特地买来讽刺他病体衰败、人之将暮。
他没好气:“没叫你回来,既然说去休假,才去两天就跑回来也不嫌累。”
“本来过两天也要回来,有个案子要开庭。”裴廷约始终气定神闲,像是大度地不跟蛮不讲理、无理取闹病人计较。
他这副态度更让蒋志和受刺激,有脾气却没处发,反而显得自己风度全无。
护工收拾干净后去外头扔垃圾,张萍也出去,顺手带上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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