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进来他助理
消息：【赵志坤这周就会去新加坡，他应该等不及
。】
裴廷约随手摁黑屏幕，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，驶出停车场。
相似对话，这
次近似无赖那个人却是沈绰。
裴廷约也终于体会到那时沈绰听到这些话心情，——他确实是个混蛋，而且混蛋透顶。
明知道那时沈绰想听他给出怎样回应，他却故意视而不见，将沈绰喜欢当成纵容，他活该有今天。
“不会反悔。”裴廷约答应下来。
“傻子。”
他本能反应却是荒谬，像是裴廷约跟他说个极好笑笑话，叫他想笑却笑不出。
他在那些纷至沓来错乱情绪里勉强找回声音，问当初他向裴廷约表白时，这个人问过他样问题：“你爱
什
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裴廷约给答案也是样，他连喜欢是什都不那清楚，遑论是爱。
但他相信自己直觉，他潜意识告诉他，他在爱着沈绰，不必非要找个理由。
他从很小时就知道，爱情这样东西会叫人失去理性，但人类天性如此，即便是圣人也做不到绝对理性。
“好。”
裴廷约有些可惜，以前那个想到什说什，热情又直白，会遍遍对他说喜欢沈绰，终究把自己藏起来，如今连这样句简单舍不得，也要三缄其口才肯迂回说出来。
沈绰说完仿佛松口气，准备挂断电话，裴廷约却又叫住他：“沈绰，爱你。”
沈绰似乎没听懂，愣愣，只有眼睫轻颤。
裴廷约心下轻叹，又次说：“爱你。”
沈绰将这两个字也还给他，没有再说，挂断电话。
挥挥手示意他回去，沈绰脚步轻快地转身，过安检进去。
裴廷约低头，很无奈地笑笑。
裴廷约坐回车上，看着前方跑道上飞机起飞，冲入云霄。
视线收回时，他嘴角弧度也随之消失，扫眼停车场另边在那里停许久车，漠然移开眼。
从他次次在沈绰面前本性毕露，为沈绰失态发疯起，所谓理性，其实已然败涂地。
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。
“你现在说爱，以后会后悔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你说不会，便记住这句话，不能再反悔。”
他声音在电波里显得那样不真实，被机场大厅不断重复广播声、和周围人群说笑声掩盖，稍纵即逝。
沈绰或许仍以为自己听错，没什反应。
裴廷约将手机话筒贴近唇边，第三次认真说：“沈绰，爱你。”
裴廷约说“爱”，这次沈绰终于听清楚。
爱你这三个字如有千斤，重重砸进他心上，震荡在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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