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绰终于正眼看他,神色冷然:“衣冠禽兽。”
骂着人鼻音浓重,没有多少威慑
瘦削身体裹在寒风里,看着有些可怜。
裴廷约跟他路,看着他停步在校内人工湖边,背影被彻底暗下夜色笼罩。
裴廷约看着这样沈绰,向来麻木心脏忽然生出些许不舒服。
根烟抽完,他扔掉烟头,推门下车。
“直站在这种地方,难不成也想学你同事老婆,跳下去百?”
下课铃响后学生陆续离开,教室很快空下来,沈绰仍站在讲台上,低着头收拾东西。
裴廷约走上前,停步在讲台前:“生气只会拉黑人,沈教授这幼稚?”
沈绰没吭声,裴廷约近距离打量他满是病态脸:“生病为什不去医院?”
“死不就行。”
沈绰拎起公文包便走,眼未看他。
今天周,他大早还有工作,挣扎着爬下床,先去浴室洗漱。
趁着裴廷约房间还没动静,七点不到他便出门。
进入十二月,天更冷,寒意彻骨。
沈绰路咳嗽,在路上买点早餐和感冒药,匆匆吃,赶到学校便全副心神投入工作中。
周总是最忙,直到下午,还要给学生上两节课。
过手机想看时间,屏幕上有裴廷约发来消息:【真有这生气?】
沈绰不想理会,新消息不断进来:【就这跑,还没解决怎办?】
【不难受?】
【真不要帮你?】
沈绰拼着最后点力气,第三次将这个混蛋拉黑。
沈绰没有回头,开口时语气没什起伏:“更想把你脑袋按水里去,好让你醒醒脑子。”
裴廷约上前,停步护栏边转身看着他,沈绰脸比先前更苍白,眼角却被寒风吹得通红。
“像要哭样。”裴廷约抬手,在他眼尾处轻轻按。
沈绰别开脸。
“回家吧。”裴廷约说。
裴廷约将人拦住:“怎生病?”
“托你福。”沈绰冷声道,挣开他手,径直离开。
裴廷约没多纠缠,落后几步跟着他,出教学楼后也继续开着车,不远不近地跟在沈绰身后。
冬日天黑得早,才五点半已然暮沉,林荫大道上渐次亮起路灯。
学生们大部分赶着去食堂、回宿舍,沈绰逆着人潮方向走,脚步很慢。
快下课时,熟悉身影出现在教室后门。
沈绰晃眼间看到,声音顿,收回视线继续讲课。
裴廷约没进教室,手插兜靠在门边,直盯着讲台上人。
沈绰声音哑得厉害,不时咳嗽,苍白脸上不见血色。
病也不知道请假,敬业过头。
把手机扔下地,他脑袋也埋进被子里,强迫自己闭眼睡去。
噩梦中再被闹钟惊醒时,窗外已有天光进来。
沈绰头疼、眼睛疼,鼻子也塞,身上半点力气提不起来,艰难摸过手机看眼时间,刚六点半。
他勉强撑起身靠坐床头闭目放空片刻,才稍微好过些。
重感冒,庆幸是没有发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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