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跟你说这些,挂。”盛因明把电话丢开,自己坐在床边生闷气。生着生着,越想,真挺委屈,点也不痛快。
已经跟自己说过不要为这对不负责任父母掉眼泪,但还是很难过。就知道给找不痛快,非要心情好好时候出来蹦下,是不是要死才能消停?不是不要吗,现在来找做什?
*
春节假
法国号码。
盛因明看到来电显示,就直接把手机丢开。
但是那手机直响直响,响得他很烦。他走到书房窗户边,接起电话,声音硬邦邦:“干什。”
那边是道恍惚温柔女声:“因因。新年快乐。”
盛因明敷衍道:“谢谢你也快乐,没别事挂。”
宿妈妈柔声说:“小盛,你要不要跟们起去拜年?就去宿原他爷爷和外公那。们家都是老师,都喜欢你这种小朋友。”
盛因明才从怔忡中回过神来,小声说:“阿姨……这,不太好意思。”
而且也不是小朋友。
宿妈妈说:“也确实,嗯,你脸皮薄,不好意思。那待会儿跟叔叔去拜年,让宿原在家陪你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
关什事。”
“那是你阿姨!”
盛因明后妈。
盛顺利在盛因明十二岁那年再婚,婚后第二年就生个如珠似宝小儿子,今年六七岁。盛因明从打职业起,就次也没回过盛顺利身边。
盛因明说:“是妈都不会管。”
“等、等等,因因。你过得好不好?”
盛因明说:“还行,没死。”
“因因你说话不要这冷漠……妈妈是想关心你。”
盛因明说:“不需要。你多关心下安德烈,那才是你亲儿子。”
“因因你说什呢……你也是妈妈孩子呀。”
宿妈妈不经意地问:“刚刚打电话怎,都要打哭。”
盛因明嘴巴比脑子更快:“没哭。就是推销。”
“哦。”宿妈妈说,“现在推销最讨人厌,都说不买不需要,还直打电话。以后碰到啊,就拉黑,拉黑就行。”
盛因明乖乖点头。
盛因明早上心情烂,到中午跟宿原在书房联机打中午分手厨房,心情才稍微好点儿。结果下午,又接到个电话。
盛顺利说:“你现在是大明星,是职业选手。你要这样不赡养父母,那就跟媒体曝光你。”
盛因明说:“你去,最好把从小到大你怎照顾原原本本告诉媒体,嚷嚷告诉所有人,盛因明他没人要,他活该。”
盛顺利啪下挂断电话。盛因明心情变得很差,走到餐桌边喝大杯豆浆才缓过来。
宿妈妈在厨房里扭头看他,不知道为什,这个孩子像跟人吵架吵输样,满脸都是沮丧、失落和悲伤。……不像吵架输,更像被人抛弃。
个人被丢在宽广马路中央,四望全是车流与人流,而他举步,不知道去往何处。被抛弃于旷野之中,四周安静到窒息,只有风是亲密同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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