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香气去除罢。”
祖贤下葬后某日,丕绪来到工舍对萧兰说。呃…,萧兰瞪大眼睛、困惑地望着手里活儿。
“去掉也不是不行——不过,好不容易都做到这步。”
她手中碟子里滚动着几颗银色玉丸,丸中封有祖贤直想要香油。祖贤对香气也十分挑剔。不仅要好香料,而且要使人心情愉快。他主张,采用愉快—
个冬官府总动员。”
萧兰也叹口气,眼睛里却透出笑意。准备材料、陶鹊机、还有陶鹊自身——结果每次都要请其他冬匠帮忙,最后演变成出动整个冬官府大骚动。然而不可思议是,冬匠们点也没有不情愿样子。当丕绪他们提出高难度要求时,不仅是萧兰,其他冬匠们也都振奋精神、鼓足干劲。祖贤和丕绪所提设想总是史无前例地困难,冬匠们虽然嘴上发着牢骚,实际上却格外高兴地施以援手。
就连丕绪自己也怀着同样心情。“不许输给上次”,这种被别人强行设定目标制作过程是痛苦。但是,“把它制造出来吧”,这种积极向上、解决难题过程是快乐。以上次为目标,正因为有痛苦才有快乐。
刚好江青作为工手来到罗人府也是那个时候吧。作为工手,他技术还很青涩,但即使生涩如他,也能够高高兴兴地埋首于手工劳动中。
——可是,有天,祖贤突然被冲进府里士兵带走。
丕绪至今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。罪名定是谋反,但是祖贤对主上绝对没有反意。恐怕其中有所误会——又或者是因谗言而被谋反之罪牵连到吧。事情经过太过复杂,丕绪也不明白。“祖贤是不可能谋反”,他申诉无人理会。事实上,他也无处可申诉。射鸟氏上司“司士”害怕受到牵连,对他避而不见。司士再往上,太尉、大司马都住在云海之上,丕绪想要进言,却连见面方法也没有。递诉状也不见回音,甚至,连诉状有没有送抵高层也无从知晓。
毕竟,世上事都要遵照天上意愿啊——是谁这安慰过他呢。周围人都说,至少丕绪和萧兰没被牵连到,已是万幸。恐怕那是祖贤力承担,保护他们吧。总算,两人没有被怀疑为同谋,没有被抓去审查。但这种境况更令人揪心,他们宁可与祖贤共患难。好不容易司士答应会面,却原来是为告知最糟糕事态。他说,祖贤没有亲人,你去给他收尸吧。
愤慨气力已然用尽,泪水也已枯竭。茫然从刑场带走祖贤首级,抱着它回去途中,丕绪确信点。
——鹊鸟鸣叫报喜,将其射落则绝非吉兆。
将陶鹊射碎击落,以此来愉悦旁观者,是错误。张弓、中、破裂,全不应该。射礼是将鹊射落仪式。本来不应该事情,却通过王权和所谓“礼仪”强求而来。不是吉兆,而是凶兆。国君错误地使用王权,只会带来凶事。射礼就是确认这点仪式,丕绪心里这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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