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妍是典型严母,竹言蹊不怕天不怕地,就怕他妈瞪眼发火。他中学被摁头没胆造反,现在闷着脑袋走这远,这时候再掉头回去,舍弃时间和精力未免太多些。
进退两难比道尽途殚还要折磨人。
被别人对比着点醒后,这种折磨就越发难捱。
竹言蹊坐在接待区沙发里发会儿呆,直到又有人推门进旁边吸烟室。
他缓过神,脸埋进掌心揉搓两下,手撑腿站起来,走出华阳大门,搭电梯下楼。
他说完自否定:“得,当这句没说。你反正挨上学习考试,叛逆就没消停过。”
竹言蹊听他话,撩开眼皮冲他翻个白眼。
“别胡思乱想,踏实把试考。你不想考又能怎样?凭庄老师那个脾气,你敢告诉她你不想吗?”上班时间,袁易阳也只是抽个空档出来抽根烟,长话短说道,“她管你是严点儿,不过确实也是为你好。你联系下你们家情况,你进编制是有绝对优势,当个几年老师,转眼就能进行政部门。条路走得稳稳当当,多好啊。”
这也是庄妍当年执意让他选文科缘由。
父母从教多年,职称傍身,家里还有位部门把手退休下来爷爷。只要竹言蹊耐得住性子,老实按照庄妍设定步调走,日后肯定不会只是“老师”这简单。
,头回来们机构上课,感觉如何?”
“说实话吗?”竹言蹊搁下手里瓶子,也笑。
“感觉还分真假,你这是要给差评啊。”袁易阳乐道。
“不至于不至于,就冲有你在,课后反馈也得把星打满。”竹言蹊又喝半口,顿两三秒钟,短促叹气说,“课是好课,就是上完之后,让人有点儿不太想考试。”
袁易阳怔,不可置信地问:“谈教授失灵啊???”
这是普通人羡慕不来人生配置和未来规划,比起底层出身袁易阳好上太多太多倍。
好是好,只不过没项是竹言蹊自己选。
“你看你备考备这长时间,报名费咱都交,这会儿弃考多不划算啊。”时间紧张,袁易阳稍稍加快语速说,“没事,别多想,当代年轻人谁不迷茫谁没丧过。这还有节课,要先去准备下,回头们再联系。”
竹言蹊指腹贴在饮料瓶身,把那层塑料捏凹点。
他焦躁点就在于,别人迷茫时,他被按着脑袋闷头走,别人找清方向,他处境还是没有发生丁点儿变化。
这都被打击到不想考试,私人辅导在老教师面前没啥效果?
突然提到谈容,竹言蹊莫名其妙看他眼,跟他对接半天脑波才反应过来,道:“去!失什灵?单纯是不想考而已。”
袁易阳“哦”声,粗,bao直白地道:“想想就算,别跟庄老师说,不然她得劈死你。”
“疯吗跟她说?”竹言蹊道。
袁易阳上身后仰,倚着沙发靠背:“好端端,你怎临到考前突然叛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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