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他却做不到,他无法想象他走后年多里,变成江晖年多里,周晋珩是以怎样心情保留着这张锁屏壁纸,每次打开手机看到这张笑脸,究竟是开心多些,还是悲伤更甚。
好像饥饿许久人握着最后块糖果,明知道它有毒,还是忍不住剥开它,小心翼翼、口口地舔,甘之如饴地
唐文熙伤在后脑,医生说淤血压迫神经,还要留院观察几天。他父母都是通情达理人,不仅没有把儿子受伤事怪到易晖头上,还告诉他唐文熙每次醒来都念叨他,反复问江同学是不是没事。
唐文熙家在首都,住在S市医院不方便照顾,他父母打算过两天就把他转到首都医院。
易晖坐会儿便要走,唐母把他拉到边:“小唐经常在梦里喊个名字,好像姓杨,小江你知道这位杨同学是谁吗?”
易晖没想到唐文熙在父母面前只字未提关于杨成轩事,想来是对这段恋情没有安全感,知道随时会散,干脆没说出来让父母担心。
走在医院充满消毒水味走廊上,易晖掏出周晋珩手机,踌躇会儿,还是没给杨成轩打电话。
钦看着他视线。
“原谅他?”叶钦直截当地问。
易晖正欲回答,叶钦抢先步道:“算算,原不原谅是你事,们都没资格插手。”
程非池走过来,易晖讷讷地叫声“哥”,其中既有委屈也有愧疚。
他猜哥哥是生气,气他明明活着却不回来认他,气他明明可以避免悲剧却总是意孤行。
他想起唐文熙对自己说最后句话,他说他没念想,易晖觉得如果真能断念想也不失为件好事。况且,但凡那人有点心,不用喊也会主动回来,强行把人押来,唐文熙也不会高兴。
回到病房,本想把周晋珩手机放到他床头,不小心按到侧边按键,屏幕倏忽亮起,看见张对着镜头比耶自拍,易晖愣下。
分明不是第次看到,昨天在冷藏车里拨电话时候,先前在家里好几次看着周晋珩拿起手机时候,他都看见。
只是那时候选择假装不知道,现在才敢直视,才敢正大光明地承认照片上这个人就是他自己。
他记不起那时候心情,大抵是窃喜,说不定还放肆想象着周晋珩拿到手机看见这张自拍时会是什表情。
他也气自己没用,说好绝不回头,却还是在半道上岔路口选择老路,放弃近在眼前新鲜风景,还害得那多人为他难过。
谁知程非池没有责怪他,只像从前那样抬手摸摸他发顶,说:“他要是还敢对你不好,定要告诉哥哥,不准再护着他。”
(下)
活两辈子,易晖第次体会到接待访客这累。
从ICU换到普通病房那天下午,易晖又送走批来自剧组探病者,去到唐文熙所在病房,唐文熙妈妈说他中午醒会儿,吃饭就接着睡,很不凑巧是易晖每次过来他都在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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