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偿所愿”四个字听上去无端带着点讽刺意味，周晋珩本该慌乱无措，可不知为何，他前所未有地镇定，也举杯，嘴角勾起：“还听说
什
？”
方宥清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
模样，笑容温和道：“还听说，你结婚。”
没来由，周晋珩心中升起
丝不耐，他垂眼把玩手中杯子，不咸不淡地“嗯”声。
但他仍然期待看到方宥清反应，三年来他时长会设
方才否认里有半在撒谎。
他不想结婚，因为他结过婚，举办婚礼地点正是眼前这座教堂。
晚上近七点，周晋珩开车行驶在韶光路上，这条路不算拥堵，红灯却很密集，经常起步不久就要踩刹车，开得人火大。
紧赶慢赶，还是在约定时间前到达餐厅。周晋珩先把菜点，等到第二道菜上桌，方宥清姗姗来迟。
他边坐下边说：“抱歉，路上堵车，等很久吧？”
机坐后排，无处着落视线继续停放在窗外。
相对于S市满眼摩登大楼现代化，首都许多街道还保留着古朴传统建筑，鳞次栉比青瓦白墙中偶然夹着几座独树帜高楼大厦，在易晖眼中别有番风味。
路口拐个弯，进入条名为韶光路街道，灯下路旁街景让易晖觉得有些熟悉。前方红灯停车时，他扭头从另面窗户向外望，幢以红白色为主调哥特式建筑立在周围低矮房屋中，四周有灯光簇拥，格外显眼。
江芒也看见，惊呼道：“这里晚上竟然这漂亮！妈你还记得不，当年哥来这里写生，咱们俩陪他块儿，有对新婚夫妇在这里结婚，白纱直拖到台阶底下……”
易晖看得入神，难得被叫哥哥都没听到。
周晋珩恍惚片刻，想回答“是”，转念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，人家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他。
“没有，
也刚到。”终究选择最普通回答，周晋珩看方宥清会儿，让眼前面孔与记忆中重叠，似在确认他跟从前没什不同。
那天周晋珩从S市赶回首都，混在机场出口人群中，看着身穿袭风衣方宥清出来，股蓄势已久冲动使他向前迈两步，而后又被已经趋于平静心跳生生逼停，退回原地。
他看着熟悉身影走近，与来接机亲友拥抱，又看着那背影远去。
眼下，就坐在对面方宥清面带微笑，举杯道：“听说你现在很红，恭喜你得偿所愿。”
江芒得不到回应觉得无趣，抬胳膊肘碰他下：“当年画那多次，还没看够？还是说……”说着眼珠转，凑到易晖耳边，压低声音问道，“你也想在这里结婚？”
“结婚”两个字触到易晖深埋心底某根弦，他条件反射地摇头：“不、不是。”
江芒笑起来：“反正肯定是你在前面成家，到时候就在这儿办婚礼呗，咱妈肯定同意，对吧妈？”
坐副驾驶江雪梅连连称是，母女俩就着这个话题又聊起来。
易晖将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教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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