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芒胳膊放在他肩上,也跟着哆嗦,笑话他道:“怎,被自己帅到?”
易晖嘴唇又动动,没说出话来,喉间溢出几缕无意义破碎气音。
饶是他在这十天里做足心理准备,也劝服自己接受作为江晖在这个世上生存,可眼前这张与从前易晖有八九分相像面孔,还是给他撼天动地般巨大冲击。
两千公里外,首都国际会展中心金花奖颁奖典礼后台。
打开关闭好几天手机,冷不丁落入眼帘是张熟悉脸,粗略望去肤白
邱婶也嘴快附和:“大小伙子,短头发才精神,那话怎说来着,‘剪断三千烦恼丝’?说不定这剪啊,阿晖病就全好呢。”
江家来小镇定居近三年,邻里乡亲都知道江晖有心病。
江雪梅撞下邱婶胳膊,用眼神示意她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。邱婶心领神会,嗓门小许多:“嗨,们说这些干嘛,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。”
易晖还是要剪,看向门口叼着烟凑热闹大叔:“就剪成那样,可以吗?”
最终还是没剪成平头,弄个半长不短毛寸,理发师说烫个卷更好看。
发比还长还厚。”
若是放在从前,易晖只当她在夸自己,定然听不出来话语里讽刺。现在换个灵光脑子,他倒宁愿听不懂。
他苦笑着问:“这附近,有理发店吗?”
“你还真是在家闷傻,附近有什都不知道。”嘀咕完,江芒猛然抓住重点,瞪圆眼睛,“你要剪头发?”
太阳即将落山傍晚,江家家三口齐出动,加上隔壁邱婶和他家两个娃,把面积不大理发店挤得水泄不通。
易晖全程闭眼,闻声只摇头,在身上防尘布拿开后,才抖抖睫毛,掀开眼帘。
江晖房间里没有镜子,卫生间里碎还没安新,这个多星期里,易晖即便出门也是披头散发,不曾有机会看清这张脸。
如今没头发遮挡,整张脸被复制在面前镜子里,随着他心理活动,先张开嘴,再缓慢地睁大眼睛。
“就说嘛,短头发帅多。”江芒难得给笑脸,上前拍拍他肩上碎发,和他起看向镜子。
易晖坐着动不动,视线自下往上,扫过尖削下颌,长时间缺乏日晒苍白皮肤,还有微微翕动鼻翼,与镜中人对视瞬间,整副身体猛颤下。
小镇人口密度低,人和人之间交往却很密切,头灰毛年轻理发师磨完剪刀磨剃刀,犹豫不决地问:“阿晖你确定要剪?”
易晖坐在理发椅上,看着镜子里被长发遮面自己,点头:“嗯。”
理发师捋起撮头发,摇头叹惋后刚要下第剪,在边上围观江雪梅突然出声:“等下。”
她看着易晖,委婉劝道:“晖啊,你再想想,头发剪可就续不回来,要是担心头发太长容易碰到颜料,以后妈天天给你梳头……”
“哎呀妈,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,你就别说。”江芒催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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