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程非池概回绝,把身上黑色外
因此叶钦更要字斟句酌,生怕哪个词用得不对,再给脆弱如斯她造成伤害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持反对意见:“不是,至少程非池定不是。”他很少直呼程非池全名,自己都觉得别扭,稍停片刻,调整语气后接着说,“您是他母亲,您生病,他是最难受。”
程欣眼中似有诧异闪过,随即闭上眼睛,脖子倚在靠枕上,扭头面朝窗户。
这状态分明是在下逐客令,叶钦站起身,想想还是决定把话说完:“其实您都知道,您只是不想承认,他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害您,这就足以说明您在他心中分量。希望您保重身体,哪怕看在他这些年如此辛苦份上……哪怕为阻止和他在起。”
(中)
都在休息,他甚至可能不需要跟程欣打照面。
谁知推门进去看,呼吸机不知道什时候撤,程欣正倚靠在床头捧着本书在看,听见门口动静抬头望过来,与叶钦脸对脸碰个正着。
叶钦下子蒙,站在那儿进去也不是,退后也不是。倒是程欣瞟眼他手里东西,摆出待客姿态:“进来吧。”
起初半个话。程欣捧着书继续看,叶钦坐不住,拿个苹果洗洗削皮。
他不擅长干这个,好好苹果削得坑坑洼洼,自己都看不下去,扔在盘子里不管,又洗两个新放在床头。
愿望终归只是人类厢情愿,命运从未给任何人额外机会。s3;
程欣没能熬过这年冬天,在个雾气朦胧早晨去世。
葬礼由程非池手操办,易铮第二天下午才露面,为是躲开程家人。谁知程非池外公外婆整晚都没离开灵堂,看见他就冲上去捶打,发泄般地喊着“还女儿”,闹阵又颓然放弃,无助地掩面而泣。
他们知道这样做没用,再怎打再怎闹,女儿也不可能回来。
等程非池把两位老人安抚好送回家,已是两天后。叶钦早早地推工作在家里等他,见他回来就黏糊糊地跟在后面,问他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喝茶,腰酸不酸腿疼不疼要不要坐下给按按。
兴许是昨天周封在电话里提到那两个字,叶钦莫名觉得当下状况有种婆婆立规矩既视感,下意识地大气也不敢出,腰杆挺得笔直,时刻等待长辈耳提面命。
又过去几分钟,程欣把书合上。她气若游丝,声音有气无力,出口话却仍旧咄咄逼人:“你今天来,是不是想看什时候死?”
叶钦心下惊,惦记着她是个病人,拼命让自己神色从容:“不是。您是长辈,只是来探病而已。”
程欣扯开嘴角,笑得惨淡而勉强。她说:“你们都想死,知道。”
叶钦察觉到今天程欣与从前不大样,不只是收敛锋芒,变得没那充满攻击性,而且整个人都透露着种对生活和生命疲倦,好像现在把世界上最好东西放在她眼前,她也不愿伸手去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