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钦愣,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怕黑事,讷讷地应声“好”。
酸涩再次在心中蔓延。不知是否只有他人还记得,停电教室,狭窄后排,喧闹人声,还有将他慌乱心情瞬间安抚个吻。
思绪纷乱间,脚下不慎滑,程非池眼疾手快地拉下他手腕。
叶钦只穿件长袖衬衫,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到皮肤上,渗进皮肉里,流动着血液仿佛都沸腾。胸口盘旋股冲劲化作勇气,埋藏在心里许久话顿时冲到喉咙口。
他想问程非池能不能再给次机会,从前是你为改变,现在可以为你改
现下平复心情,观察四周才发现这里看似荒芜,实际上虫鸣鸟叫声不断,风声更是在林间盘旋不休,无怪乎程非池在电话里就判断出他可能有危险。
只是叶钦原以为这次迷路会以报警告终,没想到程非池本人正在这座山上,问他周围状况,让他开着电筒在原地等,不出半个小时就找到这里。
这山不高也不大,叶钦这会儿竟不知该为自己举动丢人,还是该庆幸先打程非池电话。
虽然他当时根本没抱希望能打通。
走到个岔路口,程非池看看路标,再看时间,转头对叶钦道:“你说那家民宿没见过,现在很晚,不定能找到,们住处就在前面不远,如果不介意话,去那边将就晚吧。”
个小时后,叶钦深脚浅脚地走在泥泞山路上,望着走在前面背影,还是有种身处梦中不真实感。
程非池听见身后脚步声愈发缓慢,回头问:“走不动?”
四目相对,叶钦猛个激灵,忙摇头说:“走得动。”
察觉到程非池转过去后脚步放慢许多,叶钦心中升腾起阵暖意,他又抬手抹把不知道干不干净脸,不想留下丁点哭过痕迹。
想到刚才仗着周围没人,放飞自地哭得大声又放肆,眼泪流满脸,叶钦就臊得慌。
叶钦当然不介意,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直接,问:“你在这里度假?”
“嗯。”程非池道,“妈想回首都看看,市里空气质量差,对她身体不好。”
看来也是订民宿之类住处,叶钦想。这种巧合都让他碰上,老天待他还算不薄。
眼看前方隐约有光亮,就要到地方,叶钦脚步不由得加快,走到程非池身侧,借着这难得机会和心头鼓噪冲动,急于说点什,又不知该说什好。
却是程非池先开腔:“这山里没有猛兽,慢点走,注意脚下。”
不知道程非池听见没。
他仔细回想下,貌似没在电话里听见嘟声,待到他说完话,那头才传来人声,唤他名字:“叶钦?”
他当时惊得魂飞魄散,捂住嘴生怕再发出声音,冷不丁打个嗝,接着呛出连串咳嗽,眼泪流得更凶。
电话那头人也不急,耐心地等他安静下来,问:“你在哪里?”
叶钦确定是他声音,当即就不怎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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