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经全黑,
“行行行,等你好点儿们马上回去。那们就不打扰你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邓良将感冒药和保温杯放在床头,调暗台灯光线,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,替他关上门。
黎洛侧身躺着,没阖上眼,出神地望着窗外又下起来细密小雨,心想,他真不想再来这个糟心地方。
太多忘不掉曾经,太多不愿回忆往昔。
只要身处在这个城市,大脑就无可避免地被纷至沓来思绪占据。
“不烫,现在热血沸腾,精力充沛,焕然新生。”
“……”
然而当拍摄任务终于完成时,“热血沸腾”黎洛把帽子摔,狠搓着冻僵脸颊肌肉,愤而怒斥:“上次冻成狗,这次还冻成狗,能不能挑个春暖花开艳阳高照日子拍广告?”
邓良知道他最近心情不佳,大少爷脾气又发作,忙不迭地安抚:“息怒息怒,年也就这几次。”
“几次也够折腾。”黎洛将身上品牌服装件件换下来,内搭和外套之间贴好几片暖贴,依旧挡不住寒风,要不是粉底上得厚,这会儿鼻子应该都已经通红。
声久未听过喊过称呼像根尖锐针,陡然将他膨胀心扎破。
隐秘期许破碎,难堪原型毕露。
“不是。”黎洛迅速否认,语速很快,“是怕你汇报给他。”
金仁:“这点您不用担心,段总已经把您事务全部移交给罗总管理,以后他不再直接负责,也无需再汇报。”
黎洛怔:“为什?”
如丝线般小雨在窗户上汇聚成雨滴,折射着屋内微弱台灯光,宛如阴沉黑夜里点点萤火。
黎洛却嫌那光太过刺眼,扰得他无法安然入睡。
他觉得自己需要出去淋点雨,把心淋湿,彻底熄灭,再也燃不起火苗。
可当他真穿好大衣戴着口罩走在湿滑大街上时,又觉得自己脑子出问题。
但既然睡不着,索性出来走走。
“感觉要感冒。”他皱起眉。
结果还真如他所料。
兴许是前几天都没怎休息好,这冻之下,感冒来势汹汹,到晚上回酒店时候,黎洛整个儿鼻子都被纸巾擦红。
“洛哥,品牌方说是他们照顾不周,让你生病,很过意不去,把你回国机票延期到后天,明天先休息天。”邓良说。
黎洛窝在暖烘烘鸭绒被里嘟囔:“还不如早点回去呢,可能还好得快点,英国这天气,实在受不。”
这个问题问出口,他自个儿都唾弃自己。
还能为什?段明炀抱得美人归,哪儿还有空管他?况且提出结束是他,要重新开始也是他,现在却问段明炀为什不管他,是不是有病?
“没事,随便问问。”黎洛连忙掉个头,“邓良倒水怎那慢,去看看。”
恰逢邓良接杯热水从不远处过来,黎洛立刻迎过去端走,当着金仁面儿饮而尽。
邓良:“洛哥,你不嫌烫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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