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那句爱,可以当真吗?”
黎洛彻底呆怔住,脑子里片空白。
段明炀
不管是被他追求,还是被他恶骂,段明炀应该都是不痛不痒。
可眼下,段明炀却显露出在乎。
哪怕这在乎只是出于被他欺骗恼火,而非爱怜,也已经足够令他震撼。
就好比渴到极点人会慢慢麻木,感觉不到渴,以为自己不需要水,但当滴水沾到唇上时,才会陡然意识到,自己有多渴望水。
段明炀在乎,大概就是他渴望已久水,有第滴,就无法抑制迅速膨胀贪心。
要命,段明炀简直脱胎换骨,这种直球要是放在以前,他可能遇见对方第天就沦陷。
“段总真被迷住啊,以前不是很讨厌吗?未免太善变点。”
“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,你是怎得出这个结论?”
段明炀抬起手,五指穿过他长发,轻柔地挽起缕:“黎先生才叫善变,以前口口声声说喜欢,在床上任为所欲为,当时还真信。结果隔天下床就翻脸不认账,嘲笑自作多情。”
手指收紧,那缕头发被攥得有些疼。
没有过别人。这些年绯闻原来都是空穴来风?这倒是出乎意料。可依稀记得,您之前好像不是这说,那些‘更享受夜晚’,到底存在过吗?”
嘲讽,绝对嘲讽。
黎洛冷笑:“才是没想到,段总把话记得这牢,洁癖还这严重。早知道昨晚就说‘有过’,让段总嫌脏,就能逃过劫。”
“黎先生误会,并非嫌恶。”段明炀毫无起伏地说,“只不过是原本属于自己东西,对别人投怀送抱,感到愤怒罢。”
黎洛愣住。
这样贪心令他不安,他甚至在心里给自己洗脑,段明炀话根本不能信,别再上当受骗。
可段明炀吻他那缕头发。
然后顺着头发,吻上他耳廓,再是他脸颊、他鼻尖、他唇角。
“可以不要再戏弄吗?”
段明炀离得太近,近到黎洛对不上焦,看不清他目光里情绪,只能听见他用很轻声音说:
“戏弄很有趣吗,黎先生?”
黎洛听得脑子有点发昏,心里认定某些东西突然被推翻打破,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盘旋,晕头转向。
他直以为,段明炀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。
曾经或许只当他是个烦人追求者,虽然他们之间有过几次亲昵触碰,但现在想来,恐怕也只是纯粹欲-望宣泄,他却傻傻地以为自己钓到心。
后来,打算依附段家后,就把他当成块可利用踏板,踩着他脊梁骨上位,将他压入泥沼里,无视他愤怒与挣扎。
属于……自己东西?感到……愤怒?
他压下心头惊涛骇浪,悄悄咽口唾沫,面上依旧从容微笑:“段总该不会是在吃醋吧?”
段明炀毫无犹豫:“不然呢?”
“……”
黎洛又咽口唾沫,心跳得有点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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