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向来冷漠无情对他不理不睬人,突然做出这种举动,心灵上震撼力和冲
这样个钱包,起码抵他两个月工资。
这个念头宛如把铁锤,重重地撞击黎洛心脏,阵钝痛。他不由地屏住呼吸,缓缓打开手中盒子——
里头确实是他原来钱包,但已经面目全非。
上好皮革上印染着褪不去暗红血迹,以及灰黑泥水脏污痕迹,惨烈无比。
“当时下着雨,掉到地上时候本来想抢救下,结果后来沾上血,就没办法。”
黎洛猜疑愈发笃定:“为什里面照片染上血,而外面点痕迹都没有?你怎做到?”
段明炀吃掉最后口蛋糕,站起身,把纸碟子扔进垃圾桶,沉默着走到储藏柜前,拉开抽屉,从里面取出个盒子,又折回来。
“太聪明会让人烦知道吗?”
他这语气有点像生闷气小孩儿,黎洛不禁笑,接过盒子:“你真给买个新钱包?这里面是原来那个?”
“嗯。”
醒目人,比如你。”
“不会看到阴暗角落里人,比如。”
黎洛手里捧着那块巧克力慕斯蛋糕,怔怔出神。
“……神也看不到,每年都许愿让妈回来,从来没有实现过。”他自嘲笑,“或许该跟你学学,以后也别过什生日。”
失而复得钱包就摊开在桌上,夹在透明隔层里是他十二岁时和妈妈在外度假合照。
段明炀说得云淡风轻,仿佛只是在走路时不小心弄掉钱包,又不小心划破手才染上血。
但看过他背后淤痕之后,傻子都能想象出来,当时他是如何被棍棒痛击,摔倒在地,钱包掉落,又是如何被七八个人围殴到鲜血直流,印染到钱包上。
黎洛手捧着那崭新钱包,手拿着那旧钱包,两只手都犹如端着两块沉甸甸烙铁,灼烫得发疼。
“你其实不用这样……”
他平日里能说会道嘴又卡壳。
“哈哈哈,你也太客气,这钱包可是要两千多英镑……”
黎洛突然被自己话噎住。
[……看到他进家奢侈品店,随随便便就买个钱包,两千多英镑呢天……]
[……你是不知道哦,你没来这个多礼拜里,段明炀几乎天天通宵……]
段明炀哪儿来这多钱?他不接受他爸资助,唯经济来源,只有酒吧打工收入,时薪是多少来着?数字低到记不太清,只记得个大概。
那时年幼他笑容灿烂明媚,是含着金汤匙泡在锋蜜罐子里被父母宠大孩子,不知世间疾苦,不知人情冷暖,然而现在……
照片丢可以再拍再印,被割裂回忆却终究是无可挽回。
黎洛盯着那张照片看半天,轻轻叹声气。移开目光时,瞥到角上那抹淡红,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
“等等,这钱包……是原来那个吗?”
段明炀挖小勺蛋糕,送进嘴里,低着头,没有吭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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