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嘉月突然觉得贺心宸或许活得比他更可怜些。
“无论什后果,由自己承担。”贺心宸回道。
贺雄军冷哼:“你能承担?当初不让你拍电影你就赌气离家出走,不让你跟他往来你就敢跟叫板。给你机会,但是不是要求你,在最终票房出来前不准跟他发展出关系?你倒好,非但在剧组就暗渡陈仓,还敢公开出来,没跟你算账已经不错,你知不知道什叫承诺?什叫担当?还好意思说承担。”
“公开是感情,并非关系,们现在还没有完全重归于好。”贺心宸诚实承认,“确实没忍住,提出想和好。但当时那种情况,如果不去挽回他,他定误以为已经忘承诺,可能
语气算不上严厉,但态度不容反驳。
安嘉月不自觉地握紧手,转头看贺心宸反应。
“如果您喊们来只是为说这个,们就先回去。”贺心宸气势比他爸还足,“今天是上映首日,们都很忙,还要去公司解决些事情,没时间听您说这些有没。”
安嘉月连忙在背后悄悄怼他肘子,提醒他注意言辞。
贺雄军果然被冒犯,脸上浮现出薄怒:“你都多大人,还分不清轻重,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?现在低个头,就当协议没签过,别等票房成绩出来,又来求给你机会。”
独栋大别墅前时,安嘉月紧张得只敢躲在贺心宸身后,脑子里飞速回顾着昨晚想夜台词,做好切心理准备。
昨晚不苟言笑陈叔前来开门,将他们引到书房门口,便欠身离开。
贺心宸伸手按门把,安嘉月猛地压住他手背:“让再深呼吸——”
“进来。”
里边传来声严肃铿锵命令。
安嘉月愣,注意到那个“又”字。
贺心宸撒谎。
他记得贺心宸说过,自己从不求人。想来也是,这个男人连脆弱面都很少流露,更何况是低声下气地求人。
但贺心宸求父亲,也求他,只为他们能重新走到起。
都说他活在伪装里,贺心宸又何尝不是呢?只不过他们俩个装得浅显,尚且知道自己是什样人,另个则装得自己都信以为真,认为自己生来就该无坚不摧、冷静强大。
“……”安嘉月生无可恋,“你开吧,破罐子破摔得。”
贺心宸翻转手心,握住他手,开门同时牵着他块儿进去:“没事。”
书房内陈设古朴低调,压根瞧不出这屋子主人多有钱,与安嘉月想象中贺董事长偏好稍有差距,不过形象上倒是与预想相符——贺雄军表情肃穆,威严十足,丝丝白发没有刻意染黑,却依旧精神矍铄,目光如炬,坐在书桌后,抿唇不言,像位审判犯人大法官。
“爸,找们什事?”贺心宸先问。
贺雄军冷淡地瞥他眼,端起茶杯,好整以暇地呷口茶水,慢吞吞地说:“电影也给你拍,人也让你见着,玩够吧?该收心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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