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嘉月喘着气停下,刚要打开副驾驶车门,贺辰下车,对他说:“去
他默默注视会儿,叹气,打开手机,看见贺辰刚回他:[七点到家。]
他斟酌下用词,回:[贺先生,对不起,爸刚回来,今晚不去你那儿。他很少回家,想多陪陪他,这两个星期内估计都不能去你家住,对不起……]
贺辰时半会儿没回,安嘉月捏着手机,反复看刚发出去那条信息,越看越忐忑,生怕贺辰觉得扫兴生气,又编辑条:[没有骗你,真只是想陪陪爸。等爸出差以后,随叫随到。]
他看着“随叫随到”那四个字,又觉得把自己说得像个应召女郎,很不妥当,正想撤回,贺辰已经看见:[没事,把你家地址给,来找你。]
安嘉月顿时紧张,站起来在不大房间内来回踱步,脑子里胡思乱想通,勉强定定神,报自家大概位置,让贺辰九点以后来。
吞吐着烟雾:“你有闲钱吗?先存着点儿,万尾款没及时到,们先垫付下,工资总要给人家发。”
安嘉月不乐意:“爸,们家也没多有钱,干嘛垫付呀,让您那些工友跟工程负责人讨债去,您别担这个风险,吃力不讨好。”
“哎,不能这说,是包工头,不给他们发工资谁来发呀?”
“就是因为您总这想,们家这些年才没存下多少钱。”安嘉月数落,“爸,这个社会上老实人是要吃亏,您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。”
这话他说过许多遍,他爸从来不听,这次果然也样。
晚饭是两大碗牛肉面,他爸传统手艺,清水煮面倒点辣酱,吃得有滋有味。他心里惦记着贺辰话,没什胃口,只吃半,剩下给他爸。安刚伟坐天大巴,累得直打哈欠,洗完澡就去房间睡。
安嘉月在客厅垫着毯子看手机里电影,时不时地望眼墙上挂钟,电影没看进去多少,罕见地句台词都没记住,快到九点时候,赶紧往嘴里扔颗糖,深深呼吸。
五分钟后,贺辰发来消息,说是到,让他下去。
安嘉月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,轻轻带上门,飞奔下楼,迎着初夏晚风,头发飘扬,心跳得飞快。
弄堂狭窄,车子进不来,贺辰停在居民楼外边小路上,对跑出来他亮亮车灯。
安嘉月气呼呼地跳下沙发:“不给你捶背。”
安刚伟不以为意,在身后喊:“晚饭想吃什?爸给你做!”
“还吃什呀,吃气都吃饱!”他关上自己房间门。
“那就吃面吧!”安刚伟自说自话地决定好,在外头乒铃乓啷地收拾带回来行李,多半两个星期后又得装进大包小包里,带去下个工地。
安嘉月郁闷地坐在自己单人床边,窗外夕阳西下,橙黄残阳照在窗前书桌上,玻璃板底下压着他从小到大照片,几乎都是安刚伟拍,技术拙劣,跟贺辰肯定没法比,但胜在质朴亲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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