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第次见到今晚,贺辰对他真不错。尽管追求意图明显,却不刻意触碰他、不强迫他喝酒、不说下流话、甚至在危急关头救他,毫无防备地让他留宿在自己家。
贺辰难道是真心喜欢他吗?
安嘉月咬着筷子,出神地思考这个可能性概率。
他没谈过恋爱,但从小到大,被很多人表白过。
尤其是刚进高中时期,男生们雄性激素增速势不可挡,青春期强烈欲望沟壑难填,晚上盖个被子都能磨出腔燥火,更别提看到漂亮女生,甚至是漂亮男生。
“……嗯,你怎知道?”
“从早餐推断出来。”安嘉月微笑,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正好,也喜欢吃甜。”
贺辰还不算无药可救,也给他夹片糖藕,放入碗里:“那你也多吃点。”
“谢谢。”安嘉月张开嘴,咬小口,味道不错,起码比早上蜂蜜泡面包强。
屋外隐约传来北风呜咽与树叶沙沙声,屋内灯光柔静,在精美陶瓷碗碟边缘落下圈暖黄色光。
男人能夸出什花来,可别是“你长得好看”这种陈词滥调,未免无趣。
“比如……”贺辰思索会儿,轻声说,“你很单纯。”
安嘉月差点笑出声。
其他形容词也就算,夸他单纯?怕是被人卖还帮着人数钱呢。
“不单纯,贺先生。”安嘉月眨眨眼,故意说,“心眼儿可多,还很记仇。”
他那时候长得清秀,体型偏瘦,个子比别男生蹿得晚,最主要是,还不像现在这样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同性有色目光、以及有意无意触碰。被搂腰,打屁股,心里再不舒服,也只能跟着打哈哈混过去,当作男生之间玩笑,否则个个计较报复话,树敌太多。
那时候他收到过很多表白,大多
两个人并排坐在餐桌前吃饭,偶尔互相夹菜。
真好像新婚夫妻啊……安嘉月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,就自个儿暗暗“呸!”声。
净想些乱七八糟。
但他无法不在意身旁这个大活人。
贺辰吃饭时仪态端正,举手投足间透出良好家教,时而侧过头来与他聊天,眼神温和,含着些许关切。
他想看贺辰笑话,想看贺辰愕然,可贺辰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:“记仇说明是别人先欺负你,你耿耿于怀很正常。说你单纯,是因为你对那些对你好人,下子就信赖上,像个没尝过糖小孩儿,谁给糖就跟谁走。”
安嘉月对这个比喻很不满意:“才不是小孩儿,都十九。”
贺辰也不与他争辩:“行,你觉得不是就不是。总之你不必觉得自己很坏,你这点坏,在社会上根本不算什。偶尔干点小小坏事,也挺可爱。”
那是因为你还不解。安嘉月腹诽着,但听到“可爱”两个字,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小会儿。
“贺先生,你太过奖。”他稳定心绪,夹片糖藕,“来,先尝尝这个,你喜欢吃甜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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