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得真好看,有辨识度。”
“听说连艺考班都没上过。”
“这厉害……”
安嘉月咬口烧饼,香气在唇齿间溢开,忍不住翘起唇角。
大课程安排得很紧,根本不像高中老师描述得那轻松,早上出完晨功,八点开始上表演课,交前天布置小组表演作业,演完老师点评,学生边听边记笔记,快到中午才下课。下午继续交中午和组员改进作业,老师继续挑毛病,眨眼又是半天过去。
听他爸说,早些年刚搬进这片房子时候,半夜三更被锅碗瓢盆声吵得睡不着,忍无可忍,去隔壁敲门,来开门男人满手面粉,面庞黝黑,不停鞠躬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,们家必须这个时候和面,不然赶不上早高峰。”
男人就是朱兴磊爸爸,晃十多年过去,儿子也继承父亲衣钵。
阶级固化,很难打破。他们那片住户里,也只有他跳出寒酸底层老百姓圈,半只脚迈入外人眼中光鲜亮丽演艺圈。
他爸常驻工地,隔三差五去外地施工,去就是个把月,虽然会寄生活费,但终究照顾不到,朱家父母见他个人孤苦伶仃,便总喊他起吃饭,当干儿子养着。他爸知道后,就把生活费直接给朱家。
朱兴磊和他从小块儿长大,比他大岁,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,所以特别羡慕他能考上大学,还是全国顶尖电影学院,总说:“等你将来当大明星,就到处去炫耀是你铁哥们!”
凌晨三点,隔壁户像往常样开始乒呤乓啷地倒腾。
老房子墙壁透,户与户之间距离挨得又近,有动静,四面八方邻居都能被吵醒。
安嘉月侧身,拉起被子捂住耳朵,收效甚微。不过他也听惯这闹腾,没会儿又重新睡着。
再度醒来时候,隔壁人走声息。
早上六点,他起床,洗漱完毕后,骑车去学校。
很淳朴善良家子。
旁边有几个学生在偷瞄,安嘉月微微低头,腼腆地笑笑:“没事,习惯,反正也要早起出晨功。”
“第名就是不样,真勤奋。”朱兴磊从炉子里取出个热腾腾烧饼,用纸包好递给他,“喏,梅干菜,不够再来,十点前都在这块儿卖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安嘉月往装钱盒子里丢五块,他们俩之间不需要客气,朱兴磊没推托。走时候,听见背后有学生在议论:“看那个推自行车,好像是这届大表演系第。”
“对对对,前几个月上过热搜。”
电影学院在他打工餐厅与家之间,骑车刻钟便到。
他照例先去校门口早点摊那儿排队买烧饼,这家“朱记烧饼”卖烧饼又香又脆,还很便宜,倍受不爱吃食堂学生党亲睐。
“磊子,来个梅干菜。”
正忙着给上位客人打包烧饼平头青年闻声抬头,见他,展颜憨笑:“嘉月,这早啊,是不是吵醒你啦?”
朱兴磊家就是他家隔壁那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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