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宣燎来过这里不少趟,之前每趟都败兴而归。他
星期天没课,马老师又出门遛弯去,回来时候看见门口杵着人,登时拉下脸,变成个凶巴巴小老头。
“马老师。”傅宣燎恭敬地迎上去,“上回说那件事……”
“上回不就跟你说没戏?”马老师掏出钥匙开门,“你这年轻人,怎这固执。”
傅宣燎跟到门边:“事关时濛声誉……”
马老师笑声:“所谓声誉,不过是俗人在意虚名。时濛这个学生解,他不图名不图利,画画是他兴趣而已。”
好在李碧菡没再多说什,面收拾带来东西,面问傅宣燎要去哪里。
“回枫城趟。”傅宣燎说,“处理点事情。”
李碧菡“嗯”声:“是该处理好再来。”
这话傅宣燎听明白,是在不认可他莽撞冒失地跑过来求和行为。
不过对此傅宣燎并不后悔,他做事求稳前提,是先遵从内心选择。
走前,他找来纸和笔,留下张便签,放在蓝色纸盒里。
他怕时濛看不到,放在这里面最保险。
切安排妥当,傅宣燎拿起外套往外走,想着早去早回,脚步都匆忙几分。
没想打开门,撞上抬手正欲叩门李碧菡。
始料未及照面令两人都有些尴尬,傅宣燎喊声“李姨”,顺着李碧菡视线垂头看去,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不说,白衬衫上烫出烟洞还蹭血迹,加上刚结疤唇角和夜未眠疲累,可想看上去是何等落魄。
门打开,傅宣燎跟进去。
“您说得没错,真正热爱画画人,都能分辨出那幅作品出自谁手,也确不在乎虚名。”他说,“可是介俗人,在乎。”
马老师哼声,不置可否。
稍作酝酿,傅宣燎说:“说出来不怕您笑话,那幅《焰》,是时濛为画。”
闻言,马老师眉梢挑,才偏头给傅宣燎个正眼。
晚天来,时濛就有可能多淋天雨。
听说李碧菡这次过来有打算多住阵,傅宣燎更放心。
道过别走出门去,恰逢道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,亮得晃眼。
仰头驻足看会儿,傅宣燎转向二楼卧室窗户,用很轻声音告诉里面沉睡着人:“别哭小蘑菇,太阳出来。”
回到枫城,即便被傅启明叫他回公司电话催得手机都快没电,傅宣燎还是先跑趟马老师家。
心里咯噔下,傅宣燎忙将披在身上外套拢紧,挡住那堆诡异痕迹,而后打起精神重新道声早上好。
李碧菡点点头,露出个勉强称得上温和微笑:“原来是宣燎啊。”
见李碧菡手中大包小包,傅宣燎主动帮她拎到屋里,并告诉她:“时濛还在睡,昨天太累,可能要中午才会醒。”
不知这话哪里说不对,李碧菡听完淡淡瞥傅宣燎眼,颇有些审视意味。
傅宣燎被这眼看得汗毛竖起,心说奇怪,从前怎没觉得李姨有点可怕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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