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濛给自己也泡杯,闻言把脸从杯子里抬起来,点头道:“嗯。”
他想,既然收东西,总不能将人家拒之门外,虽然从小没人教他,但这点礼貌他还是懂。
李碧菡又提起院子里种花:“是给你寄种子长出花芽吗?早些种也好,明年春天就该开花。”
这话无端地令时濛想起那几根被他铲掉蔷薇花茎,如果生
从食指到小指,做完个来回,刚要重头继续,外头发出哐声,铁门被推开动静。
循声出去,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人时,时濛下意识眨眨眼睛,似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。
来人也不太镇定,攥紧拳透露她紧张。
两人对视半晌,李碧菡率先打破平静,温声道:“今天难得空闲,就想着直接把东西送来,本打算放下就走,没想到这铁门没锁……”
顺着她目光,时濛看向铁门。
时濛回到住处,路过院子里种那片金盏花,看好几眼,到底没把刚搭上不久顶棚拆掉。
阴天防雨,晴天防晒,棚两用,有什不好?
倒是习惯性地提起水壶时,犹豫后还是没出去浇花。秉承着科学严谨态度,时濛还用手机上网查下,百科上说金盏花确实喜干燥怕湿润,他便理所当然地告诉自己这个选择是为花长得好,与其他无关。
随便弄点吃对付午饭,时濛便在画板前坐下。
绘画比赛已由马老师代为报名参加,由于主题是人像画,时濛拿着炭笔在画板上勾勾画画半天,也没想好画什。
虽然上锁,但他平时回来习惯随手拉,不管它关没关上,反正里面还有道门。
时濛便“哦”声,由于没应对过这种情况,只好像接待客人那样干巴巴地说:“要不要进来喝杯茶?”
喝还是李碧菡寄来花茶。
这两天频繁有客到访,时濛把盛茶叶小瓷碗直接放在桌上。
见自己送东西有被妥善使用,李碧菡抿唇微笑,捧起杯子喝口,问时濛:“这花茶没怎晒干,口感偏淡,你喝得惯吗?”
他不擅画人像,甚至对此有种天然抵触。之前和马老师通过邮件探讨过这个问题,马老师意见是让他试试画周围普通劳动人民,还原最真实样子,毕竟越是朴素东西越是容易打动人。
于是时濛开始在脑袋里搜索最近见过人。潘家伟刚添两个耳洞,看上去和朴素完全不搭边;潘阿姨刚烫头发,得仔细观察下才好下笔;昨天见过那位卫先生,言行举止全然是个资本家而非劳动人民;早餐铺老板娘忙着补玻璃,今早都没开门;而上午在警察局见到那个……
笔尖顿,在纸上歪出道弧线,时濛深吸口气,放下笔。
他在心里告诉自己,定是复健没做够,手还不稳,而且身边来来去去就这些人,想到他很正常。
这想着,他从口袋里掏出橡皮筋,回想昨天医生教,用大拇指和其他四指来回抻开做康复运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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