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你面前跟个犯错小孩似,你说什他都听,手指勾他就过来,怎看也不像被强迫啊。”
这晚,时濛睡得不太安分。
翌日醒来昏昏沉沉,接到江雪电话时还在发懵,错把手中蛋壳起丢进锅里。
江雪看不到,自是不知他魂不附体,在电话里直截当地问:“听说那个姓傅因为偷东西进局子?”
问她怎知道,对面回说:“那家伙不敢惊动家里,给高乐成打个电话,让他帮忙找人查点东西。”
潘家伟挠头:“这是被拒绝吗?”
时濛答不上来。
“还是再考虑考虑吧,反正不急。”潘家伟给自己拉票,“虽然没那个开路虎长得帅,也没那个老……咳,那个卫先生有钱,但年轻啊,有无限可能。”
时濛还是疑惑:“你知道过去,不害怕吗?”
“怕什?英雄不问出处,老家还农村呢,也没见瞧看不起啊。”潘家伟耸肩,“至于你说什偷画……说实话不太信,你都画这好,对画画又上心,连给早餐铺画幅包子图都认真得像要送去参赛,怎可能偷别人画?”
,总该退避三舍。就算能包容他冷漠寡言、阴晴不定,也无法忍受他曾经。
然而没想到是,时濛再度抬起头,对面人仍坐在原地。
潘家伟表情里有惊讶,有担忧,却没有时濛熟悉嫌恶和畏惧。
他给时濛倒水,又担心水凉对身体不好,问路过服务员要壶新。
飘着热气杯子递到跟前时,潘家伟看着时濛,小心翼翼地问:“突然说这多话,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时濛没问查什,只“哦”声。
半晌无言,再出声时江雪大胆猜测:“是你指认他?”
时濛说:“他自己承认。”
那便是。
时濛倏地怔住,被这不需要解释辩白,也可以拥有信任。
“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啦,就像今天那个路虎大哥……”潘家伟说着,又对已知情况摸不着头脑,“不过既然是你强迫他,那他现在为什又跑来追你?”
时濛对“追”这个字有天然抗拒,下意识否认:“他是来看笑话。”
“啊?”潘家伟露出惊讶表情,“不能够吧。”
回想先前与傅宣燎有过接触,潘家伟琢磨番,道:“先声明不是想替他说话,就是感觉,他应该是来道歉?”
直到走在夜晚灯火璀璨街道边,凉风扑面,时濛才从恍惚中抽离,为方才咄咄逼人向潘家伟道歉:“抱歉,……”
“欸欸欸打住。”潘家伟没让他说下去,“怎说俩现在也是互相揭过老底关系,干吗这客气。”
时濛老底显然已经交代彻底,至于潘家伟……
知道时濛在想什,潘家伟笑嘻嘻:“就是对你有意思呗,藏着掖着这些日子,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。”
这算表白。时濛有些不适应地别开目光:“那还是,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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