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不确定时濛口中是“他”还是“它”,抑或两者兼有,见时濛这回真放下,倒是松口气。
“不过觉得他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……”
大约是想到傅宣燎这些天举动有感而发,江雪说到半才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,改口道,“算,现在还提这些干吗。等你出院姐给你搞个盛大party,庆祝恢复单身,重获自由!”
时濛认真思考下:“不用,本来和他,也没有在起过。”
本来也都是他在强求,所以如今报应和恶果他照单全收。
时濛想想:“大约十米长。”
“不错。”江雪笑眯眯,“至少物尽其用。”
停几分钟,坐在床边削苹果江雪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那画,真烧?”
时濛“嗯”声。
江雪叹口气,惋惜道:“怎说也是千万拍来呢。”
二人对视两秒,江雪笑说:“是不是被敲键盘动静吵醒?”
时濛否认道:“不是,自己醒。”
江雪放下笔电走过来,按电钮把床调高,垫个枕头让时濛舒服地靠在床头,问他要不要吃东西。
“不饿。”时濛还是没什精神,“雪姐你回去吧,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啧。”江雪翻个白眼,“好不容易等你说句十个字以上话,竟然是赶走。”
陷。”江雪说,“你信他吗?”
“……”傅宣燎说不出话。
那多年,他确实没有相信过时濛哪怕次。
实则时濛当年反应全部都在情理之中——画被时沐信口雌黄说成是被偷去,时濛第反应便是愤怒,着急把画抢回来。
于是他便抢,也试图告诉别人这幅画是他,不是时沐。
这话听得江雪心酸,联想到自己
静默须臾,时濛说:“以前,他是无价之宝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文不值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它烧?”
“嗯。”时濛用左手接过江雪递来苹果,“和他做告别。”
她说:“在这儿待得好着呢,这陪护床比家床都好睡,你就别瞎操心,安心养病。”
见她坚持,时濛便不再多说。
这会儿都没睡意,两人闲聊几句。
“你送纪念币,”时濛说,“被用来换条船。”
他认为擅自动用别人送礼物应当给个交代,没想江雪浑不在意:“换呗,送你时候就说金子保值可以拿去换钱,那条船应该挺大吧?”
可是所有人都相信时沐,认为偷画这种事,只有时濛这个嫉妒时沐才华卑鄙小人才做得出来。
江雪又扭头看眼,确认时濛没醒,才说:“刚才他醒着时候,问他难不难过,他说他早就不难过。”
陷在灰暗泥泞回忆中,傅宣燎身体蓦地震。
“不难过是因为没人心疼他,同样,不会委屈,是因为没有人站在他那边啊。”
晚八时许,时濛从场短暂睡眠中醒来,睁开眼就看见江雪坐在床头盘弄笔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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