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濛张开嘴想说什,名字到唇边却奇怪地没能发出声音。
最终他只摇摇头,不知是没想好,还是没把握,总之暂时画不成。
他和傅宣燎事,江雪从高乐成那边听说些,没敢多问。
怕他钻牛角尖,江雪尽量把话题往轻松里带,比如“要不姐帮你找几个人给那姓傅套麻袋揍顿吧”,或者“不如让你爸给那合同加条关于违约赔款赔死他。”
时濛却笑不出来,他既不想傅宣燎受伤,又不需要那多钱。
没有,只有。
意在证明自问自答后,时濛呼出口气,躁动心也稍稍平定。
接下来五天,时濛就这样反复地自催眠,安慰自己傅宣燎周六定会来。
刚起草画在焦灼心境下被画得线条潦草、色彩复杂,有如印象派变换模糊,艺术价值未知,江雪看时濛发来照片却连连叫好。
“是你以前没有尝试过新画法啊。”视频里江雪难掩激动,“觉得这幅画会翻开你艺术道路上新篇章,等着,去联系个大展会,让这幅画受到万众瞩目,以大价钱风风光光地拍出去。”
吁口气。
“没什,就是提前结束。”他嗓音有种疲惫颓然,“反正,本来就不该开始。”
这边摒弃挣扎计划快刀斩乱麻,那边又疯又傻时濛已经开始担心下个周六怎办。
他已经习惯期待星期六,日历上每页SAT都被他用红笔画圈,有还做特殊标记。
距离春节还有两周,他原本安排周去听音乐剧,周去郊外摘草莓。
他只
听她畅想,时濛却提不起劲:“觉得不好。”他将这幅充满惊惧和忧伤画从画架上摘下来,当着江雪面撕成两半,“不好,重新画。”
虽然不是第次见他撕画,江雪还是被他这毫不犹豫架势弄得心脏停跳半拍。
“宝贝,你就这样把姐走上巅峰梦撕碎。”她拍着胸口叹息,转脸又摆出凶相,“下幅必须比这个好,给姐把梦拼凑回来,听到没?”
时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把手机放到空荡荡画架上,拿起旁书翻开。
是本关于人像光影处理书,已经被翻出卷页。江雪见问:“还在看?想好画谁吗?”
很少有人知道傅宣燎嗜甜,糕点水果更是偏爱,所以时濛特地从江雪给他约会地点中把这处草莓园挑出来,列入计划。
他已经通过电话和草莓园主人把场地订好,傅宣燎不喜吵闹,他便选择包场,到时候只有他和傅宣燎两个人。
连到时候要穿什他都想好,还是那件白色羽绒服,上次从度假村回来第二天就送去干洗,算算日子已经可以去取。他知道傅宣燎喜欢看他穿这件,因为傅宣燎问这衣服哪儿来,还夸过好看。
时濛在屋里来回踱步,会儿翻翻这里,会儿看看手机,到底把心头躁动给抚平。
你看,多解傅宣燎,世界上还有其他人比更懂他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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