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险东西总是被披着人畜无害外皮,在人毫无所觉之际悄然逼近,等到发现时已经濒临警戒线。
心底警报震耳欲聋地拉响,回到家中,傅宣燎在昏暗客厅坐阵。
他想许多东西,过去承诺,未来牵绊,淡忘愧疚,纠缠不舍……又好像什都没想,脑中团乱麻,全然抓不到头绪。
蒋蓉起夜时看见沙发上人影先是惊,走近看清楚才舒口气:“回来怎不去睡,是饿吗?”
傅宣燎摇
开车回去路上,天已经黑透,傅宣燎却将车窗打开,任由凉风呼啸着灌入。
室外零下三摄氏度,足够令身体温度快速降低,可他还是躁得厉害,恨不能钻回泳池里,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他恼自己迟钝,分明早就该察觉时濛对他感情不止于可笑占有欲。
那多征兆,时濛即便嘴上不说,给他提示也足够明显——要他陪过生日时候,坐过山车喊他名字时候,向他索要晚安时候,为他剪短头发时候,珍惜他送每样东西时候,第次将生硬命令换成商量问句时候……他早就该发现。
而不该在昨晚看清时濛印在肋下文身时候才倏然惊觉。
宝石并不适合日常佩戴。
可是时濛依然把它戴在身上,自傅宣燎给他戴上那刻起,就再没摘下来过。
时家大宅坐落在枫城另头,和高乐成以及江雪在城中心岔路口告别,傅宣燎就开着车路向东,直到热闹又变回寂静,车窗外地面倒映着婆娑树影。
到地方下车,傅宣燎帮时濛把后备箱行李拿下来,还有闲心打趣:“就身睡衣,至于装个这大行李箱?”
对此时濛并不认同:“还装别。”
那片火焰形状文身显然已经存在许久,久到傅宣燎如今回想起来,都记不清是看见过没放在心上,还是摸到过却没有深究。
时濛喜欢——这个结论曾经只是件不可能发生无稽之谈,如今摆在傅宣燎眼前,摇身变成颗长满尖刺炸弹,处理它不知该从何下手,不处理又怕被它炸得粉身碎骨。
何况现实更复杂。
双手捏紧方向盘,傅宣燎面色阴沉,如笼罩在黑云之下。
因为他发现,若真有这样颗长满刺炸弹放在他面前,他首先考虑不是怎处理、何时处理,而是到底要不要处理掉它。
在意识到他口中“别”包含润滑剂,傅宣燎抿唇,忽然没说下去欲望。
打开车门将要上去时,身后人很小声地唤他名字:“傅宣燎。”
只手搭在车门上,傅宣燎转过身去:“嗯?”
以为又是“晚安”之类形式,他想着应付过去便好,站在门口灯下时濛却踌躇起来,只脚踏实踩在地上,另只虚虚点地,站不稳也拿不准似。
低垂眼帘遮不住期待,许是怕傅宣燎等不住,时濛用还没收拾好、近乎羞涩神态,讷讷地问:“下周,还起出去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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