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想想。”
“再想也没用,八年前事都忘差不多,指望记得十年前?”
时濛怀疑他故意拿上回自己说忘事装傻充愣,报复意图昭然若揭。
等再度听到低低笑声,怀疑变为肯定,恼怒之下时濛扭身要往下跳,傅宣燎捞着他膝弯就是不放。
“别跳别跳,别把另条腿也跳瘸……唉记得,那事当然记得。”傅宣燎败下阵来,把人背稳,接着道,“那会儿天比这还黑,荒郊野岭,出去那多老师同学,就找到你,
许是因为演许多年独角戏突然有另个人参与,布景要调整,道具要重新准备,聚光灯也该多打束。
新台本还没到手,他只能临场发挥。
时濛想想,问:“手还疼吗?”
“疼啊。”傅宣燎说,“使多大劲儿你自己不知道?”
时濛有点愧疚,又觉得自己没错,闷声道:“谁让你想跑。”
傅宣燎把人往上掂掂:“就条好腿,别瞎嘚瑟啊。”
被问到跑来这里干什,时濛才舍得开口,答案就个字:“玩。”
傅宣燎然道:“下午没坐上船后悔?”
“没。”
“不过坐船也不是这个方向啊。”
,时濛走上前,慢吞吞爬上他背。
开着电筒模式手机转移到时濛手上拿着,傅宣燎抄稳身后人腿弯猛地站直,突然腾空令时濛倒抽口气,条件反射地用胳膊圈住傅宣燎脖子。
“你可别恩将仇报啊。”傅宣燎边向前走着,边警告,“勒死你也回不去。”
这话似乎起到威慑作用,时濛松松胳膊,以尽量松弛姿势让傅宣燎背着。
条幽静小道,束范围有限光源,两颗从物理上说贴得很近心。
“……”傅宣燎无语,“你还有理。”
单论身体上伤害,过去那些林林总总加起来,两人其实半斤八两,谁也没占谁便宜。
可是很久以前不是这样,他们有过平和相处,也在这样个宁静夜晚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……”在股由来已久冲动驱使下,时濛问,“十年前,你也救过个人?”
“啊?”傅宣燎被问懵,“十年前,谁还记得。”
“嗯。”
“能别这惜字如金吗?”
“能。”
个字变成两个字,对于时濛来说是接受意见后作出改变,是质飞跃,听在旁人耳朵里就不定。
像是被敷衍到,时濛听见傅宣燎笑。胸腔传来共鸣令他身体也跟着震动,心脏密密麻麻地收缩,时濛被这陌生又熟悉感觉弄得不知所措。
近到时濛担心过分隆重心跳会透过薄薄胸膛传递到另个人耳朵里,他不自在地往后撤撤,听见背着他人不满地“啧”声:“别乱动。”
时濛随心所欲惯,这回倒是听话,傅宣燎不让动,他就乖乖趴着不动。
倒让傅宣燎有些不习惯。
“还醒着吗?”他问,“不会睡着吧?”
时濛踢下左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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