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着傅宣燎像只被撸顺毛大猫,呼吸都浅浅,和以前样。
时濛忍不住抬手,指腹拂过他嘴角新鲜伤口时,眼中随之流露出茫然,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会舍得让他受伤。
是啊,舍不得,所以认错人那残忍事,更不能让他知道。
和所有同龄人样,少年时代时濛也曾渴望拥有某种不平凡能力。
相比别人想要飞檐走壁、力大无穷,或者预知未来、长生不老,他愿望显得有些没用和多余——他想拥有造梦
傅宣燎挑眉,略显意外:“真戒啊?”
时濛没搭理。
傅宣燎弯腰从盒子里掏出根烟,在时濛面前晃晃:“不馋吗?”
时濛拍开他手,等他坐回床边,以为他又要拿烟逗自己,不耐烦地抬脚便踹。
傅宣燎这些年也不是白混,轻松捉住他细瘦脚踝,放在自己腿上:“别闹,让上个药,不然明天没脸见爹妈。”
许是发觉自己问得多余,反而,bao露真实所想,傅宣燎颇有些懊恼地拍下方向盘。
“算,就随便问问,你爱说不……”
“忘。”时濛突然开口,“忘。”
目光没有焦点地望向前方,时濛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话:“八年前事,谁还记得。”
自从上次在游乐园过生日,两人就默认在外面玩太晚直接去傅家,今晚亦然。
你不说不说,谁会知道?”
……
后来声音都没入时濛耳朵。
他偏头看向窗外,雪已经停。
梦也该醒。
躺着时濛眨眨眼睛:“伯父伯母要回来?”
“怎,怕啊?”发泄完傅宣燎心情不错,开玩笑说,“怕不怕跟他们告状,说你总是咬?”
腿被压着抽不出,时濛放弃挣扎,扭过头假装什都没听见。
这晚依旧是傅宣燎先睡着。
待到四周寂静无声,时濛悄悄翻过身来,与傅宣燎面对面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时濛觉得今晚傅宣燎很凶。
很凶地看着他,很凶地把他按在床上,很凶地在他身体里冲撞。
疼时候,时濛趴在床上咬住自己手臂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因为听到他痛吟,傅宣燎会更亢奋,会想尽办法让他更疼。
时濛经常惹怒傅宣燎,最后被惹怒那个也捞不着好,毕竟时濛睚眦必报,用手抓,用牙咬,收到多少还回去多少。
事后,傅宣燎出去拿药箱顺手带包高乐成留在这儿烟,进屋扔到时濛身边,被他胳膊甩挥到地上。
而梦外雪还在下,落在车前窗,发出轻不可闻碰撞声。
“八年前圣诞节。”傅宣燎急于知道答案,字顿重复问道,“你在哪里?”
原想跟从前样用沉默糊弄过去,看来这次行不通,时濛收回落在窗外视线,看向傅宣燎,反问道:“你希望在哪里?”
傅宣燎先是愣,随即便觉得好笑:“你回答就是,什叫希望?难不成你知道想听答案?”
当然,时濛在心里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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