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濛已经感觉不到冷,他僵在那儿,任由傅宣燎把他手揉圆搓扁,再低头哈两口热气,继续揉。
察觉到温度变化,傅宣燎傻笑起来:“热。”
热何止是手。
时濛压抑着躁动心跳,垂眼不知该往哪里看。
喝醉傅宣燎是个矛盾体,会儿稀里糊涂,会儿条理清晰,需要和他并排躺在张床上时濛经常扭头确认他是否真清醒。
时濛看着看着就呆,直到听见傅宣燎不满声音:“灌到鼻子里。”
这其实不是时濛第次离他这近,上次……认真喂两勺汤,时濛踌躇再三,还是想知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冬天,救过个人?”
傅宣燎时睡时醒,许是大脑受到酒精影响,这会儿大概困倦多过清醒,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他睁不开眼,孩子气地拉着时濛手摇来晃去,而后皱眉道:“怎这冰啊?”
在雪地里走个多小时,不冰就怪。
是个温柔女人,“以后你也常来们家玩,伯母买火龙果给你吃。”
时濛应下。
把烂醉如泥人扛到屋里又费番功夫。家里人都睡,只有住在靠近门厅阿姨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,见时濛满头满脸雪吓跳:“这晚怎不打个电话让司机去接呀?”
时濛摇头:“打车样。”
阿姨上手帮忙,两人左右齐心协力把傅宣燎弄到楼上客房里。
“就说,这床睡得下两个人。”傅宣燎摸黑往时濛身边拱拱,“你还总要回自己房间。”
这句是对别人说,时濛没
时濛从小体质欠佳,个子比同龄人矮截不说,每逢换季发烧感冒更是家常便饭,枫城冬天都能把他冷出冻疮。
小时候不耐痛,满手冻疮让他疼得拿不住笔,晚上放到被子底下又奇痒无比,杨幼兰不准他挠,说挠手会烂掉。
当时时濛深信不疑,为能画画,再难受也不抓不挠。后来到时家,每逢秋末冬初都看到李碧菡给时沐准备副新手套,他捡副时沐不要戴,果然没那容易生冻疮。
眼下时濛又发现比手套还要暖和——傅宣燎用比他大圈手笼住他,在掌心里焐会儿,然后反复地搓揉。
效果并不明显,傅宣燎眉间褶皱更深,弄不明白似咕哝:“还是好冷。”
不想惊动已经睡下人,时濛让阿姨去睡,自己跑到厨房里把剩下汤热热,端到楼上。
傅宣燎醉归醉,还知道往暖和地方钻,闭着眼睛摸上床,掀开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,被扒出脑袋时垮着嘴角拉长语调抱怨:“好冷啊——”
时濛第次见他撒娇,新奇同时,好像肩上多份责任。他用勺子舀热汤往傅宣燎嘴边送,哄孩子似:“喝就不冷。”
傅宣燎乖乖张开嘴巴。
屋里只开盏夜灯,昏黄光线笼罩下来,让傅宣燎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面部轮廓显得尤为深邃,棱角分明得像绘画课上用来临摹雕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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