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冷又硬玻璃换成软乎乎人肉靠垫,傅宣燎舒服地打个哈欠,睡得更安逸。
时家大宅地处郊区,时濛承诺空载费,司机才肯往这边开。
付完钱下车,傅宣燎兜里手机响个不停,时濛手架人手去找,摸得傅宣燎嘿嘿直笑,时濛也闹个红脸,接起来时候声音像蚊子哼:“喂,伯母。”
“是沐沐吗?宣燎是不是又去你们家玩?”
个两个都认错,时濛没工夫解释:“嗯,太晚,就把他带回来。”
“你说嘛。”傅宣燎不依不饶,路都走不稳还要问,“你告诉也……告诉你。”
喘几口粗气,时濛有些无奈地回答:“三年前。”
喝醉人脑子不灵光,傅宣燎算半天:“那你也太……早熟。”
静默阵,时濛忍不住问:“你呢?”
傅宣燎醉得不成样子,摇头晃脑哼哼唧唧:“啊,也差不多那个时候。你忘吗,就是那次在医务室,你给送……”
时濛第次听到别人对他说“喜欢”这个词,本该欢欣雀跃,可他太过清醒,理智地知道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。
由于早有预兆,时濛只是心里密密麻麻酸疼,针扎似,远没有书上写天崩地裂痛苦不堪那样夸张。
但仍花些时间才缓过来。时濛不善表达,默默在心里打腹稿,深吸口气,偏过头刚要告诉傅宣燎“你认错人”,便见颗醉醺醺脑袋歪在他左肩上,眼睛是闭着,呼吸均匀绵长。
居然睡着。
花不到半分钟思考,又花半分钟试图摇醒醉鬼未遂,时濛没办法,捞起傅宣燎两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,艰难地把人从地上背起来。
“真是麻烦你。”傅宣燎妈妈蒋蓉
话没说完,有车驶来,侧后方路上亮起灯光,时濛扭头看见绿色“空车”字样,忙挥舞空着那只手将出租车叫停。
等好不容易坐上车,时濛再问,傅宣燎已然迷糊到不知今夕何夕。
“沐沐别闹……”睁不开眼傅宣燎靠在车窗边,“让睡会儿。”
时濛也不是没脾气,扛这家伙路,还被认错,满不高兴地鼓着腮帮子低头玩手。
玩会儿又担心傅宣燎这睡不舒服,伸手扯他胳膊,让他身体斜过来,脑袋靠在自己肩上。
先把他带回家吧,时濛想,坐在雪地里会着凉。
傅宣燎比时濛大两岁,个子很高,就算在本校高三生中也鹤立鸡群,因此虽然不胖,但对于时濛来说还是负担过重。尝试几次都捞不着他膝弯,时濛只好攥着他胳膊往前拽,让他脚拖在地上,发出沙沙摩擦声。
仅仅从学校门口到马路边,就累得气喘吁吁。天气不好深夜,鲜少有出租车经过,站着等不是办法,时濛改成架胳膊,扛着脚步踉跄傅宣燎又走两条街。
期间傅宣燎醒过次,也可能是在做梦,含含糊糊地问:“那你,是什时候发现……喜欢?”
时濛不想回答,也没力气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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