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护蓝色盒子过程中,由于太无聊,数数都无法填满这段冗长时间,时濛还想些平日里无暇去想事
比如他那个没住在时家母亲杨幼兰,今天是怎过,下次见面时候会不会又叮嘱他:“记得让着你哥哥,你应该。”
比如当年那场“意外”,如果杨幼兰知道撒泼耍闹结果是李碧菡比她早生,会不会选择收敛点,或者换家医院。
比如孙老师那样喜欢杨幼兰,为什非但不阻止她把孩子生下来,还甘做护花使者,想尽办法帮她把孩子送回时家。
再比如,为什大家都喜欢时沐,连傅宣燎也喜欢。
说不清现在心情,生气,失落,或是难过,在时家待八年早习惯,所以他现在依然很平静。
平静地喘匀呼吸,平静地忘掉刚才发生事,再平静地走到校门口,找个不碍事角落看向布告栏。
冬日天黑得很早,不过此处视野不错,不仅能看清圣诞树上蓝盒子,还意外地亲眼目睹时沐被妈妈接走场景。
是他妈妈,不是,时濛想,虽然总有人说和她长得很像。
李碧菡对时沐极好,听家中阿姨说,当年出点意外,还没到预产期夫人就生下大少爷,早产儿体质弱,夫人为此很是愧疚,这些年更是加倍补偿,什都要给他最好。
面之词。
人们按自己标准制定尊卑次序,又酷爱跟风抱团,他们觉得有关联那就是有,“真理”永远掌握在大部分人手中。
走到门口时濛被老师孙雁风叫住:“看看你画。”
时濛着急走,推说:“还没开始画。”
“刚才课上看见你画几笔。”
可是时沐已经被接走,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家。
他妈妈那样细心,家里定然开着暖烘烘壁炉,并为他准备好热乎乎汤和软绵绵毛毯。
立在寒风中,头顶落满雪粒时濛点也不羡慕,他房间可以蹭到壁炉余热,汤哪怕凉透也总会给他剩碗。
他睁大眼睛望向那棵被挂漂亮灯串圣诞树,盯着
最好生活条件,最好教育环境,最好母爱。
高挑优雅女人把柔软手轻轻搭在时沐肩上,身旁司机打起伞撑在他们头顶,女人将儿子往身边搂,让他完全被伞笼罩。
时濛看见她侧脸,笑容是他无幸得见温柔。
直到两人上车,目送车渐渐驶远,时濛才察觉头顶落几点冰凉,融化水顺着额角蜿蜒下淌。
下雪。
“不满意,擦掉。”
孙雁风背着手看向时濛,时濛亦倔强地与他对视。
到底还是没勉强,孙雁风轻轻叹口气:“你画风与时沐确有几分相似。”他试探着问,眼中带丝熟悉怜悯,“要不要考虑改变绘画方式?或者……你有其他感兴趣画种吗?”
时濛几乎用跑离开画室,鼓作气向楼下狂奔。
北风胡乱地扑在脸上,将头发肆意吹起,他才在操场边停下脚步,两手撑膝拼命喘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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