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恍然大悟:“就说,好好去什游乐园,原来是约会……你不早说,害瞎操心。”
约会这个词对时濛来说是新鲜。他想,如果去游乐园等于约会,那不如制造更多这样场景,两个人不用争锋相对,不用见面就做爱,简简单单在起就可以很快乐。
听时濛诉求,江雪打起精神:“等着,姐今晚就把枫城情侣必打卡地点给你整理个文档。”
晚上回到家,时濛把江雪发来资料誊抄在笔记本上,按照自己想去程度排顺序。
时间刚过九点,傅宣燎应该下班。
比如现在。
从回忆中抽离,江雪自问自答:“都不是,不是因为不够好,是丘比特没瞄准,射穿心,却没射中他。”
说着,她比划个拉弓姿势,把自己逗笑。
时濛抽张纸巾递过去。
擦干净眼泪又开瓶啤酒,与时濛放在桌上易拉罐碰杯,江雪总结陈词:“同理可得,古话说得很对,强扭瓜不甜。”并发出灵魂拷问,“姐跟你讲话,你到底听进去没?”
国内首屈指画家。
分明是个初出茅庐小姑娘,却敢说大话,敢到处去闯。
“老家在浔城,D牌巧克力吃过吧?家生产。”说起家庭背景,江雪骄傲自豪却不洋洋得意,“还有个未婚夫,A大博士在读,是不是很厉害?出来闯荡呢,就是为向他证明没有父母也可以独当面,也能配得上他、养得起他!”
曾经时濛有多佩服江雪勇气,四年前那个雨夜,就有多心疼她遭遇。
“被骗,濛濛,们都被骗。”彼时江雪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,浑身湿透,狼狈至极,“他说跟在起只是为顺利念书,都是父母逼他,他说……他说他欠们家已经还清,让不要再勉强他,原来、原来以为那些恩爱甜蜜,于他来说只是勉强,只是迫不得已。”
为不在合约规定时间以外打扰,时濛还是选择发短信,措辞也尽量谨慎。
傅宣燎总是说他“疯”,他也不是不可以学着“正常”点。
——这周六
时濛点点头,又摇头,听懂却不全认同意思。
他夹起片挂着辣椒碎藕片放进嘴里,嚼两下,便想起昨晚和傅宣燎起吃麻辣烫,也有这股辛香,透着股食材原本甘甜。
他对食物并不讲究,只要能下嘴,便能咂摸出甜味。
“瞧你这模样就是没听进去。”江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,“算,不撞南墙心不死,你开心就好。”
为证明傅宣燎不是“南墙”,时濛说:“昨天晚上,他带回家。”
“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。”
……
眼泪和着雨淌下,似乎还掺血味道。
当年感同身受有多彻底,后来时濛重蹈覆辙就让江雪有多生气。
经过循循善诱、言语打击甚至冷嘲热讽均不起效后,无可奈何江雪只在恰当时机下借由自己经历替他敲响警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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