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时傅宣燎就生张顾盼神飞好面孔,此刻那双桃花眼微微上翘,露出个略带玩味笑模样。
向桌底伸出只手,掌心向上,傅宣燎说:“没人,快出来吧,在里面待着不冷吗?”
可这次时濛抬起手,只摸到坚
眼下状况,傅宣燎显然不知道自己是那个很重要齿轮。
时濛摸出很少使用手机,打开通讯录,手指在编号为“001”号码上悬许久,都没有点下去。
他不想像上回那样急躁,容易诱发烟瘾。他试着放松,做几个深呼吸,在心里从数到百,又倒着从百数回,没等来人,倒是做个短暂梦。
也是在这个阁楼上,梦里时濛很小,可以轻松躲进桌子下面。
小时濛很喜欢这个地方,经常趁没有人偷偷上来待会儿。这天运气不好,刚来不到五分钟就有别人进来,时濛双手抱膝缩在桌子底下,看着两双腿在眼前晃来晃去,听那两人讲学校里事,竟有点入迷。
七点半,傅宣燎还没来。
或许是因为昨天事。
在画室窗前又坐个多小时,险些睡过去时濛在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晚在酒店发生种种。
和傅宣燎吵架,难怪他不来。
可是时濛又觉得他不应该生气,毕竟被掐脖子是自己,夜过去,痕迹还很清晰。
你就只有这个儿子吗?那时沐呢,二十岁就死在医院里沐沐,又算什?”
时怀亦沉着脸,不耐烦道:“谁说时沐不是儿子?当年大家都尽力,时濛也验骨髓,不匹配有什办法?”
“化验单都不知所踪,当然你说什是什。”
“你——”时怀亦摔筷子,“还能盼着自己儿子死不成?”
……
突然,双属于少年修长腿在书桌前停住,时濛立刻咬住唇,大气也不敢出。
“欸,上回你不是说在国外买台新游戏机吗?”
“是啊,你想玩?”
“嗯,你先去把电插上,打个电话就来。”
脚步声并着开关门声走远,正当时濛静静等待那人打完电话也出去时,眼前突然出现张看过许多遍脸。
第二夜也快要过去。
斜靠在玻璃窗上,外面院子里亮着盏孤零零灯,周围树木随风招摆。时濛忽然又想到,明天自己也二十四岁。
曾经二十岁时濛无所有,而二十四岁时濛拥有想要切。
哪怕所有人描述他行为都用“抢”这个字,时濛还是认为这些本来就该属于自己。
就像机器外壳和齿轮,出厂时就是体,谁也不能离谁。
自四年前开始,每年这几天,时家都会爆发场闹剧。
没有结果争吵,最后多以李碧菡掩面而泣,时怀亦无奈哄劝结尾。
“沐沐,可怜沐沐……”
李碧菡不断念叨着,哭得险些背过气去,时思卉忙着给母亲倒水,经过时濛座位踢脚他椅子:“傻坐着干吗?”
时濛回过神,扭头看客厅里落地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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