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濛虽然迟钝,可谁对他好谁对他坏,他自有辨别能力。
“他……小时候对很好。”时濛说。
江雪狂翻白眼:“好好好知道,就那点好你能翻来覆去说辈子是吧?”
时濛抿唇,想起昨天被傅宣燎抱着抵在墙上亲吻,复又开口:“他
“孙老师没有从中牟利。”
江雪哼笑声:“也是,那种败坏艺德事都让他干,还想在这圈子里待下去,他也只能安分点。”
时濛说:“当年事,孙老师可能并不知情。”
江雪这根炮仗猝不及防地被点着:“好,就当他不知情,再撇开你家那位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继母不算,你亲爸亲妈呢,他们真什都不知道,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?”
她语速极快,也极其犀利,句句直戳要害,“还有那个姓傅,他当年怎对你,你都忘?”
显然也习惯他总是置身事外淡定模样,自顾自出主意:“看你还是搬出来吧,反正不缺钱,刚才厅里那两幅又拍高价。要是嫌看房子麻烦,直接搬那儿去,雪姐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。”
自称雪姐女人名叫江雪,是时濛合作伙伴,也是唯能称得上朋友人。
江雪今年二十七,比时濛年长三岁。按说性格南辕北辙两个人很难和平相处,可这些年来两人小矛盾有,却从没吵过场架。
这里面有时濛性子冷跟谁都吵不起来原因,也有两人都被对方看到过自己最落魄样子关系。总之从画手与伯乐,再到画家与经纪人,冰与火般两个人互相扶持,奇迹般地成无话不说朋友。
“不,住在家里挺好。”然而再好朋友也要保持距离,时濛拒绝道,“再说男女有别,搬过去会耽误你谈恋爱。”
咖啡从滚烫到冰凉只需短短十分钟。
江雪别过身去平复呼吸,转过来时已然重归平静。
“抱歉,总是把经历带到你身上。”眼眶还是红,江雪笑得勉强,“这个当朋友真是,也不盼着你点好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不通人情世故如时濛,也知道江雪是关心则乱,毕竟她有过相似经历,不计后果勉强最后落得惨淡收场,无论作为过来人还是朋友,都不希望看他重蹈覆辙。
早就打定主意游戏人间江雪耸肩道:“不必替把‘约炮’用‘恋爱’美化,全世界男人都不配。”说着转动勺柄,冲抬眸看过来时濛眨下眼睛,“——你除外。”
这次约在展馆附近,除监督拍卖情况,也是为商谈接下来工作安排。
谈及工作,江雪秒变恨铁不成钢老父亲:“你说你,点事业心没有,白瞎手画技,那些跟你同辈青年画家挤破头抢节假日展位,你倒好,特地叫人安排在工作日人流量少时候,生怕金主爸爸长眼睛能看见?”
时濛有点感冒,眉眼淡漠,神色恹恹:“节假日没空。”
“嗯嗯嗯知道你周六忙,周日呢,上赶着给老孙送画,让他中间商赚差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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