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开着空调盖棉被有异曲同工之妙是,时濛喜欢在暖气充足房间里打开窗户看夜景。
不算温柔风撩起浴袍空荡袖管,现出常拿画笔纤长手指,拂过耳畔湿漉漉发尾,露出缀满水珠白皙脖颈,其中隐约能见几枚突兀指印,如散落雪地点点猩红。
不得不承认,是幅极其撩人画面。
于是傅宣燎站起身,跨步上前,长臂拦过细韧腰肢,两人摔进柔软床铺里滚圈。
借着姿势先埋首进尚余水汽颈窝,将露未露齿沿着红痕粗鲁啃咬,傅宣燎忽地仰起头,居高临下地问:“疼
许是喝多,时思卉有些口无遮拦,起身追问:“你就这认吗?你忘时沐,忘答应过他事吗?”
脚步顿,傅宣燎没有转头。
“你们都忘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还记着那些做什?”
时濛畏寒,冬日里总是将房间里暖气调得很高。
进屋甩上门,傅宣燎把脱下大衣丢在床上,环视圈,没人,应该在洗澡。
受到袭击野兽做出第反应永远是回击,傅宣燎也不例外。
与皮肉纠缠牙齿还没松开,他就强行抽出自己胳膊,反手精准地掐住面前人脖子,猛使劲,将袭击者推到对面墙上。
踉跄两步,剧烈撞击逼出喉间声闷哼,窜入鼻腔铁锈味令视线花白瞬,待猛吸口气,眼前面容逐渐清晰,时濛才慢慢卸力气。
手背牵起疼痛令傅宣燎面目狰狞,察觉时濛放松身体,他又觉得好笑:“真以为不敢动你?”
走廊透进点灯光,傅宣燎背光站着,深邃五官在脸上裁出连片阴影,时濛眯着眼睛凝望他,在愈渐稀薄喘息中,将贪恋痴迷藏在黑暗里。
这间二楼最里侧房间是个套房,卧室、小型客厅加上卫生间,功能齐全,原本是时家老爷子留给最宠爱儿子卧房,几年前被抢来,成时濛发疯地方。
回头品品“抢”这个字,傅宣燎伸开双腿背靠沙发,勾唇讥诮笑。
可不就是抢,时沐有他都要有,无论死物活物,统统先抢来再说。
卫生间隔音很好,时濛洗完出来时候,看见歪在沙发闭目养神傅宣燎,先是愣,像是没想到他会这快回来,接着视线向下,扫过他搭在膝盖上手,不过两秒又移开去,径自走向阳台。
傅宣燎睁开眼时,入目便是裹在沉沉夜色中颀长身影。
方放弃挣扎,角斗便失去意义。傅宣燎松开五指,背过身去迎着光抬起手看伤处,低声咒骂句什。
去楼下问阿姨拿药箱时候,碰到身披浴袍端着红酒杯从楼上下来时思卉。她找个空位坐下,瞧眼傅宣燎手上伤,笑说:“都出血,要不要打个破伤风?”
傅宣燎没理会,清洗完伤口擦碘酒,转身就要上楼。
时思卉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要是弟弟还在,何至于……”
后面话压在喉咙里,傅宣燎也不想听,抬脚拾级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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