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乐成见好就收,又开几句无伤大雅玩笑,两人把下次会面时间敲定。
电话挂断,傅宣燎收笑,映在玻璃窗上侧脸线条冷硬,被风镀层寒凉。
步入时家大宅,正赶上开饭。
时家规矩多,用餐时讲究食不言,傅宣燎恪守礼节沉默入座,只在瞥眼看见截被衬衫袖扣包着手腕时,眉梢微扬,似有诧异。
许是家之主时怀亦在场,身旁人自饭局开始就安静得过分,夹两筷子菜,添碗汤,意外地没对傅宣燎指手画脚,横加控制。
声意味不明笑将时濛拉回现实。
时思卉是家中长女,众星捧月长大,向来不屑掩饰情绪,由着性子把人招过来,又由着性子取笑:“也是,你们签合同,他必须来。”
说着又倾身靠近时濛,冲他眨眼睛:“要是他不来,算不算违约啊?”
四年时间,足够白纸黑字约定变成习以为常。
新轮寒潮在夜晚悄然降临。天彻底黑下来之前,傅宣燎在车里接电话,顺便把温度调低些。
话,捧着茶盏,盯着杯壁上青花图案出神。
“这会儿倒像个乖学生。”把人招过来还不够,时思卉忍不住调侃,“要是平时也这样安安静静多好。”
时濛缓慢地眨下眼睛,没听懂似。时思卉也不管他,偏头对坐在单人沙发上中年女人道:“妈你说是不是?”
自入座起就闲闲歪坐疏于搭话李碧菡这才抬下眼皮,很轻地“嗯”声。
作为时家目前女主人,李碧菡看着时濛长大,对他态度谈不上坏,但也远不及视如己出。
饭毕,时怀亦点名傅宣燎跟他去书房坐,想必有商场上事要谈。
说来唏嘘,时家在枫城叱咤风云数十载,到头来家中竟没有
“不去。”他拒绝电话里人,“昨天那地方乌烟瘴气,亏你谈生意能找到那儿去。”
“你别说,最近那帮老顽固也爱去那儿坐坐……况且那小男孩,姓徐那个,你不是挺感兴趣?”
傅宣燎先是愣下,随后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敲,反应过来后面上便带些戾色:“别提,不知他从哪儿弄到电话,今天打五遍。”
电话那头好友高乐成笑得直打跌:“说明们傅少魅力不减,当年时家二少不也是被你皮囊迷惑……”
“提他干什?”想到前路通往何方,傅宣燎更没好气,“倒宁愿自己是个丑八怪。”
这是必然,血缘分亲疏,况且谁会喜欢扎在心里拔不掉根刺?
时濛有这个自觉,因此并不介意。只是在李碧菡掀眼望过来刹那,不合时宜地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刚来到这个家时候,曾经有不明情况访客夸自己和李碧菡长得像,举手投足都是个模子里刻出来。
算是这些年来难得能让时濛记住笑话。
“对,今天傅宣燎来家里吗?”时思卉又起个话题,“他最近好像挺忙?”
时濛回过神,意识到是在问他,恍惚应句:“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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