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是您便想起还有个大孙子在外面?”虞小满道,“还是见他复职,前途光明,又记起他好,想叫他回来光耀门楣?”
许是没想到从前绵软可欺孙媳妇变得如此咄咄逼
奈何这兄妹俩风头太盛,满桌都在讨论诸如沈寒云为何还不娶亲、沈暮雪和离之后竟没再找下家之类话题,虞小满最是恼这些嚼舌根,又明白他们讨论与自己和陆戟脱不开干系,实在听不下去,提前告辞离席。
春节刚过,已有回暖之势。
枝头梅花犹自怒放,虞小满出得门来,立在树下看会儿,扭身刚要上车,便见位体态佝偻老太太拄着木杖在不远处瞧着他,抖着嗓子唤他“小满”。
陆家太夫人年事已高,怕她在外头被风吹出个好歹,虞小满扶着她找最近茶馆。
刚坐下,老太太就抽抽搭搭掉眼泪,拉着虞小满说不完想念和后悔。
刘家姑娘婚宴安排在年初六,迎财神后天。
虞小满坐马车前往吃喜酒,远远听见鞭炮声,掀窗帘探头出去张望,见前头红火热闹,不由得笑弯眼睛。
因着与刘晚晴交情好,虞小满进到屋里凳子还没坐热,就被邀去与新娘说说体己话。
身穿喜服刘晚晴粉面含春,眼角眉梢尽是女儿家娇态,见虞小满来,忙拉他坐下:“家母昨个儿还叮嘱今后多与姐姐走动呢。”
问为何,刘晚晴掩唇笑:“姐姐与陆将军婚姻美满,是好兆头,外面还传姐姐旺夫,出嫁不久就解夫君身上顽疾,还令他重归朝廷,披挂上阵没几日便统领三军,威风得不得。”
“那会儿是老糊涂,满脑子世家门第,忽略你与启之情投意合,生生将你俩拆散,造这场冤孽,还让启之与家里离心。如今想来,只要你俩好便是最好,千金难买家宅安宁,小满啊,你可否原谅奶奶这回?”
虞小满垂眼,讷讷不言。
去年他嫁入陆家,长辈中只有这位太夫人照拂过他,若说全然没有感情自是不可能,可要说原谅,他又认为自己不具备此立场。
“那封揭发真实身份信,是冯曼莹搞鬼吧?”沉默良久,虞小满还是开口,“不然就是陆钺,他们视陆郎为眼中钉肉中刺,对自是不会手软。”
提及此事,太夫人有些心虚:“他们母子俩已被赶出陆家,现如今羁押在大牢内,再不会出来兴风作浪……”
虞小满没想外头是这样传,将功劳都归给他,受宠若惊之余又觉得当不起:“陆郎凭是自己本事,才是跟着沾光呢。”
刘晚晴捧脸感叹:“姐姐与陆将军伉俪情深,妹妹好生羡慕。”
虞小满拿起妆台上珠花,边为刘晚晴簪上边说:“该羡慕你才是,夫君当文官,日日都可见着面。”
不像他,与自家夫君阔别不足月,竟如同过十余载,度日如年,思念都决堤。
席上有不少熟面孔,包括沈家兄妹俩,虞小满隔着圆桌同他们点头打招呼,便坐下吃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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