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准备地被定罪,虞小满瞳孔骤缩,眼前画面阵颠倒错乱。
待到涣散视线汇聚,他垂眼,看到薄薄张纸躺在地上。
上头字密密麻麻,如他千疮百孔心。
陆戟赶回来时候,太阳正要落山。
进屋便看到虞小满挺直腰背,似杆青竹跪立在堂屋正中,斜阳自西边轩窗落在他单薄瘦削身上,无端地更添份凄清之感。
嘴上说着不走,手头做切分明都是临行前准备。
又过得两日,后背伤好许多,下床走路不再困难,虞小满便给自己安排更多活儿,打络子、绣汗巾,风筝都做三四只,说来年春天陆戟便能放着玩。
虞桃心里发慌:“你到底要去哪儿啊?怎弄得跟不回来似?”
“不去哪儿啊。”虞小满将烧弯竹签掰成圆弧,作为鱼脑袋,“会在这里直陪着陆郎。”
他话虞桃句也不信,这几天寸步不离地跟着,就怕回神人就不见。
小满好似陡然被从梦境中拉回现实,好半天才回过魂来。
“不走,不走。”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,虞小满魔怔似,“不会走。”
虞桃还想问大少爷为何要送他走,送去哪里,可虞小满状态令人实在问不出口。
用过午饭去池塘边玩,虞桃都不敢离得远,生怕虞小满在她看不见地方干傻事。
挨近点隐约能听见虞小满嘀嘀咕咕地在说什,吓得虞桃以为他伤心得神志不清,险些去把郎中请来为他看看脑子。
想上前把人扶起来,想问他身上伤还疼不疼,可陆戟知道现在不能这做。紧绷下颌线昭示着他挣扎,末,抬起手还是缓缓放回原位。
太夫人仍是老样子,将事情原原本本说,就拉着陆戟哭天抹泪地喊“们启之命怎这苦”。
陆戟木着脸,心中无感触
不过总有没法跟时候,比如虞小满出恭,又比如虞小满被太夫人叫去说话。
只脚刚踏进堂屋,虞小满就察觉到气氛古怪。
太夫人称病躲他好些日子,按说哪怕晓得他找自己所为何事,碍于面子,总要扮演慈眉善目好奶奶。然这回不同,太夫人板着脸,望向虞小满眼神都是冷。
还没意识到出什事,虞小满就在陆老爷,bao喝声中,被左右两个小厮押着跪下。
张写满字纸连同信封起被摔到面前,太夫人痛心疾首道:“你与那虞家村勾结,替真正虞梦柳嫁过来,陆家哪里对不住你,你竟如此欺瞒们?”
回来似乎又好转些,搬张凳子坐在院中槐树下缝衣裳。
凑过去看,是夏日里为陆戟缝那件。虞小满手艺日渐精进,许是觉得这薄衫不够精致,又在袖口和对襟处补几块花纹。
“这都往冬日里去,还做夏裳?”虞桃问。
虞小满神情专注,针线地绣着:“明年夏天,可能就没法做。”
他语气平淡,虞桃却从中听出抹无可奈何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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