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启之,这叫卑鄙。”急火攻心顾不上许多,沈寒云愤愤不平道,“你知他爱慕你,便把他当做上天赐予慰藉,不管会将他推到如何危险境地,都可以仗着他对你爱慕把他留在身边,这就叫卑鄙!”
眼波狠狠晃,“卑鄙”二字令陆戟蓦地怔住。
垂眸望向动弹不能双腿,又看那绑在身侧蛋络子,陆戟深深吸进口气,却连“不是”都说不出口。
任他千算万算,也没料到陆钺会如此沉不住气。
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如今闭上眼,灰败发青面孔、满手淋漓鲜血仍历历在目,除却得知母亲亡故那日,陆戟从未如此心慌惧怕过。
沈寒云并未作答,而是问:“是陆钺吗?”
得到陆戟肯定回答,沈寒云又问,“他怎样?”
“方才醒刻,又睡下。”
陆戟整个人疲惫又低迷,好似还未从昨夜那场突如其来事故中抽离,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答非所问,又道:“未伤及要害,已无大碍。”
“无碍?”沈寒云听这话非但没放心,反而激动起来,“陆钺是个什东西,会干出什事,旁人不知道,你还不清楚吗?街头巷尾都在传那匕首足有九寸长,陆钺想要你命,眼下小满为你挡,你说他无碍?”
爬地跑。
无人抽得出空去追。
歪在地上灯笼发着微光,虞小满许是吓坏,又许是痛感迟滞蔓延,眉心蹙起,喘得很急,两片唇都在哆嗦。
即便如此,他仍固执地背朝袭击方向,将丑恶与鲜血留在身后。
而后弯起唇,对着陆戟扯出个自以为明媚实则凄楚苍白笑容:“总算……总算轮到,救你。”
他怕怀中人静悄悄地没声息,所以他拼命攥紧他手,从夜深至天明攥整整宿,试图留住他,不让他离开。
就像先前虞小满发烧卧床,手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牵,最后舍不得放却是他
陆戟本就神思飘忽,被如此质问,越发迷茫。
“你说不会让他有事,才没有把他带走,结果你让他为你挨刀,这便是你口口声声“不会让他有事”?”
“是不是回头他说挡刀是自愿,你还能当他在你身边待得很开心?”
沈寒云脾气上来,说话便不怎客气,句句往陆戟心口戳。
陆戟张张嘴,尚未来得及说什,再度被抢话。
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天刚破晓,城东陆家大少爷在家中遇袭事便闹得人尽皆知。
沈寒云策马赶来,到门口翻身而下,缰绳都顾不上递给小厮,阵风地冲进去。
整个陆家上下都乱套,陆大少爷院子尤甚,仆妇小厮门进出不歇,个个面带愁容脚下生风,忙得没空待客。
里头倒是出奇安静,唯有弥散草药气味昭示着此处有位受伤病人。沈寒云走近时,陆戟正从卧房出来,面容憔悴,似是夜未眠。
沈寒云伸长脖子什都没看到,抬脚要进去,陆戟先步将门扉合上,问:“你怎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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