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小满有些不自在地扯着络子线:“在堂屋那会儿,不是已经……”
“那不作数。”陆戟说,“合该私下再向你郑重赔礼。”
思及这事诡异起承转合,除那晚肌肤之亲,其余虞小满都不想提起。可陆戟道歉显然也包含那晚,因为那晚于他来说是场意外,并不包含旁意义。
虞小满又有些憋气。
他晓得自己这郁闷来得蛮不讲理,可这种自以为重要时刻被对方轻飘飘揭过滋味实在苦涩,苦得他扯断两根流苏线,赌气道:“若是跟上回样嘴上说说,那大可不必,反正老爷下命令,外头人也不会知道……”
陆戟顺着他目光看去,犹豫片刻,说:“不曾。”
虞小满本就随口问,见他不回答并不多想。过会儿,又说:“对,你不在时候,云萝被发卖出去,好歹她跟你三年,若你还有话想同她说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陆戟想也没想便否认,“自她动旁心思起,与她便无话可说。”
虞小满恍然大悟,原来陆戟早就晓得云萝动逾越心思,只是没料到她会急功近利干出下药这等龌龊事。
时隔多日再度共处室,两人之间多些微妙沉寂,明知道该聊什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险时将自己藏起来?
把他腿治好,就可以让他再不用活在危险之中,像从前那样想笑便笑吗?
虞小满想得入神,浑然未觉天上有雨落下。
待他听感回笼,辨得沙沙雨声,再低头见自己身上片干爽,惊慌之下扭头望去,正对上陆戟望着他沉静目光。
雷声千嶂落,雨色万峰来。
话未说完,只听“锵”声,陆戟将随身携带佩剑抽出来。
虞小满霎时收声,
素来爱说话虞小满也犯难,坐在桌前把玩刚做好蛋络子,拿陆戟狼毫笔塞进去又掉出来,换笔山还是放不住,吧嗒声摔回桌面。
陆戟便是在这突兀动静后开腔:“抱歉。”
“啊?”虞小满愣下,反应过来后摆手道,“无妨,你又不知道不吃鱼。”
稍作沉默,陆戟又道:“上回被人下药,轻易听信谗言定你罪,是失察之过。”
原来为这事。
而陆戟是这场倾盆,bao雨中唯温和存在,他身着素衫,手撑伞,胳膊微微前送,从容得像是早就等在这里,为便是等待这场突如其来大雨,让竹纸伞沿刚好将虞小满遮蔽入怀。
回到院子,陆戟先行去耳房沐浴。
自屏风上头接过几乎湿透衣衫,虞小满才晓得陆戟淋雨,心里埋怨这伞未免太小之余,又暗自后悔当时为何不往他身边多靠近些。
沐浴过后陆戟换件霜色长衫,乌发半湿,眉眼间仍凝着抹湿润清隽,乍看好似犹在雨中,周身都萦绕着树木清爽味道。
不让视线在他身上多做停留,虞小满看向摊在桌面那张写“见机行事”纸,没话找话地问:“这字,查出结果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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