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微调整角度,陆戟得以看见虞小满侧脸,以及他面前地上无人清扫那堆粉末。
虞小满拿着只干净布袋,小心捻起粉末撮撮往里灌,时而抬手抹把眼角,似在拭泪。
他还穿着昨日那身衣裳,陆戟记得,清晨
陆戟没空同她费口舌,径自上前推门进屋,虞小满不在里面,左右耳房也都找遍,确实不在。
“这会儿想起来找人啦?平日里怎不见您睁大眼睛瞧瞧谁真心对您好,谁心怀鬼胎狼心狗肺呢?”虞桃跟在陆戟身后念叨,“把人污蔑完,您倒是来,怎,打巴掌给颗甜枣啊?”
找圈不见人,陆戟耐着性子又问遍:“他人在哪儿?”
到底不敢骂得太过分,虞桃哼哼着收插在腰上手,道:“们家小姐满心满眼都是您,自个儿没衣裳穿都不忘给您做件潇洒倜傥,熬许多个夜,好容易给做好,您就给丢在地上。”
还是咽不下这口气,虞桃说着说着眼圈便红,冲书房方向指,“他捡衣服去,说捡回来洗洗干净送给穿,您就是现在赶过去怕是也来不及!”
结果便是陆戟被迫提高警戒心,明明在自己家却提心吊胆,活得还不如池塘里鱼儿快活自在。
四下无人,陆戟双目涣散失距,头回露出类似迷茫神情。
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从前他不知收敛锋芒成众矢之而不自知,眼下他残腿,失去切,再没争抢力气,为何还有人紧紧咬住他不放,非要他死才满意?
这三年竟活得比之前十九年加起来都要疲累,送来饭不可轻易入口,睡觉也不得安稳,近来由于服从家中安排娶亲稍有缓解,还以为可以松口气,昨日竟不慎喝下加那种药茶水……
想到这里,陆戟驱车向前,打算回自己院子,把今早没顾上问几个疑点问清楚。
陆戟不晓得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,倒无形中被催得快些。
他腿脚不便,往日里自院子行到位于陆府西北角书房尚要半炷香工夫,这会儿天没黑透就到。
此处无人常驻守卫,今日段衡也没跟着,甫穿过拱门,阵风迎面吹来,夏日里竟生出些凄清之感。
仲夏苦夜短,开窗纳微凉。车轮撵着石板地缓缓走近,门窗虚掩着,清晨那帮人早散尽,唯有凑近方能听得里头细微动静。
行至门前,透过缝隙往里看,先瞧见虞桃口中那件衣裳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面,往下便是虞小满跪坐在地上背影。
到地方,虞小满没找到,先碰上他身边丫鬟。
“哟,这不是咱们大少爷吗?真是太阳打东边落下,稀客呀。”
虞桃开口就没好气,陆戟不同她计较,问:“大少奶奶呢?”
“哭着呢,天没吃饭,小脸瘦得巴掌大,是个人瞧都得心疼……除大少爷您。”
今早虞桃不在场,后来才听说这事,气得火冒三丈扬言要带虞小满走,这会儿见陆戟不慌不忙更是恼火,讲话便不怎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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