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是这次并非吃醋,也没有强吻。尹谌洗过澡
提到那天冬天,尹谌倏地怔住。
“新书包也扔地上不要,捧着个四四方方收音机,背面镜子摔得稀碎,问能不能修,说要看看大小,不定有正合适,他哭得更厉害。”
何老头叹口气,“分明还是个孩子,哭起来点声音都没有,只看见眼泪从睁得老大眼睛里往外淌,看着叫人可难受。”
回去两人选择乘坐公交车。
这站下波观光客,正好空出并排两个座位,唐柊坐靠窗位置,路上会儿看窗外会儿扭头瞅尹谌,实在憋不住,碰碰他手:“你怎不睡觉啊?”
……
聊着聊着,天色暗下来,灯笼光由朦胧变清晰,从巷子头望去逶迤连绵,串成条红色玛瑙项链。
唐柊说要出去买点东西,尹谌要帮他买他还不乐意,非要自己去,让尹谌到屋里等他。
第二次坐在这张小板凳上,心境大不相同令尹谌有些怅然。
何老头给他倒杯茶:“当时就有预感,你们俩最终还是要走到起。”
差,征兵标准都达不到。”
听说尹谌现在是医生,何老头夸道:“医生好啊,妙手回春,受人尊敬。”
“才不好呢,”唐柊替尹谌谦虚,“念那多年书刚拿到职称,过年也休息不几天,明天就要回去上班。”
“那你呐,在做什工作?”
“就给人拍拍照。”
他喜欢被尹谌靠着肩打盹,好久没被靠过,肩膀都有点痒。
“不想睡。”尹谌看着嵌在窗外夜景中面孔,牵住伸过来手,“舍不得睡。”
晚上到家,奶奶给煮酒酿小元宵,听说两人中午都喝酒,出锅前又往里头兑烧白开水稀释,提醒他俩少吃点。
唐柊口中称是,捧起碗来就刹不住车,咕嘟咕嘟连吞带嚼喝个底朝天,舔着嘴唇又去盛碗。
许是酒精含量不高缘故,今天醉酒反应来得不甚明显,若不是尹谌见过他喝醉样子,都不知道他在耍酒疯。
想起当年到处找不到唐柊,尹谌没头苍蝇样跑来这里,何老头看出他失魂落魄却没有点明,状若无事地跟他聊天,那半个下午算是那场兵荒马乱中唯宁静慰藉。
指腹碰着温热杯壁,尹谌笑笑:“借您吉言。”
“跟老头子没什关系。”何老头道,“你们俩啊,个两个都往这里跑,伤心都写在脸上,看不出来岂不是老眼昏花?”
经由这话,尹谌忽然意识到什:“后来他也来过?”
何老头点头:“来过呀,就在你之后没几天。大冬天下着那大雨,他跑到这儿时候浑身都湿透,拿毛巾给他擦脸,怎擦都擦不干净,仔细看,原来在哭呢。”
“摄影师?”
“是被拍那个。”
“哟,模特啊?”
“模特谈不上,个头不达标,随便拍点封面什混口饭吃。”
“也好,你身子虚,这种松快活儿适合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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