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个自分化起就处于弱势地位、需要保护Omega,唐柊腺体第次损坏是在十五岁那年,加害者是他亲生父亲。
尹谌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件事,只能从数度将他惊醒噩梦、简短手术报告,还有那个宛如失心疯女人言
冬天雨也有气味,干净、冷冽,带着些微苦涩,是他自分化以来就能准确辨别味道。
鲜少有人知道,尹谌曾接受过第二性征认知方面心理疏导。
彼时他戴着Beta面具生活,因为家庭变故对信息素这种东西存在意义难以认同。他不认可自己Alpha身份,甚至产生强烈逆反心理,以能闻到信息素、会受其影响而羞耻。
尤其在唐柊离开之后,这种想法愈演愈烈,到不得不接受治疗地步,后来在学校心理咨询室以及医院心理科帮助下,才慢慢走出这个病态误区。
心理医生们爱追根溯源,寻找心理疾病诱因,最终找到因素就是那场大雨中堪称惨烈分手。
块。
尹谌从来没有拒接过他电话,无论学生时代还是重逢后之后。唐柊预感向来很准,他觉得定发生什事,八点多那通电话里尹谌语气就不太正常,他早该察觉。
无规律心脏搏动渐渐发展为心悸,唐柊抖着手给尹谌发短信:不要糖葫芦,也不要菜园小饼,你回来好不好?
难道下雨天堵车,正好手机没电?
还是查资料累,在医院睡着?
他们致认为,如果林玉姝那些关于“信息素是世界上最恶心东西”灌输潜移默化中给他渗透扭曲讯息,那唐柊分手时说那些话便是个引子,当年企图用“是Alpha”留住唐柊举动便是火上浇油,将他长久以来压抑愤恨和自卑悉数引爆。
烈火燎原,烧心灼肺,余烬时至今日仍飘在空气中,哪怕已经决定妥协接受,这无关情爱恨仍存留心底,再难消除。
可是就在刚才,他亲自验证并推翻长久以来坚信东西,他那些恨突然缺支撑、没落点,变得十分不讲道理,甚至有些荒谬可笑。
与此同时,又有另外种更剧烈、更持久恨蔓延上来,不仅造成生理上刺痛,还桎梏他脚步,让他只能坐在这里,不敢面对唐柊纯澈如初目光。
他恨自己心盲眼瞎,没能继续学业、与社会脱节般天真、磕磕绊绊英语、粗糙双手、手臂上伤痕……每样都是摆在他面前线索,他却到今天才将它们串联起来,拼凑出段不堪回首过往。
又或者没带伞,被困在路上?
……
各种有道理没道理猜测将唐柊脑袋填满,持续疯涨不安让他再也等不住,他迅速披上外套,抄起玄关把伞夺门而出。
事实上尹谌已经回来,只是没有上楼,在楼下人行道边长椅上坐着。
头顶有交错树枝遮蔽,几滴钻过缝隙雨落在头顶时,他也只缓慢地眨下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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