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第
次触碰钢琴，没想到这家伙体积没多大，居然能在空旷
教室里发出如此浑厚声音。急着收回手已经晚
，只听阵窸窸窣窣动静，尹谌把脸从臂弯里抬起来，迷瞪瞪地看向这边。
唐柊立刻装傻，拿起扫帚开始扫地：“你继续睡，继续睡。”
装着装着就入戏，从这头扫到那头，又找块抹布擦起
“继续，牛——奶——”
“流——奶——”
唐柊越念越羞耻，不只是这个词问题，主要是嫌弃自己太蠢，舌头都控制不住。
尹谌大概是彻底没耐心，放下笔不说话。
唐柊又羞又急，恨不得把舌头扯出来打顿。正纠结着该怎
道歉，忽而听见声轻笑，抬头看，尹谌那张万年冰山脸竟出现类似笑容表情。
唐柊舌头都快闪：“累、累内个忒舞，消极，否认……”
尹谌：“念十遍。”
N城方言n、l不分，说普通话时候就有点拗不过来，换成英语也无法完全避免这个问题。
土生土长N城本地人唐柊磕磕巴巴念十遍，估摸着有七八遍是错。眼看着尹谌脸色越发阴沉，眉心都打褶，唐柊三十六计认错为上计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
太笨，等晚上回去练练，明天再……”
“说你笨吗？”尹谌转过来面向唐柊，“跟念，N城人喝牛奶。”
语老师批唐柊语感太差，让找些英语广播听听，唐柊就听段时间BBC代替睡前读物，此刻尹谌用低沉嗓音说着口流利英音，听得唐柊熏熏然，会儿想睡觉，会儿又觉得自己快飘起来。
大概是发现他没在认真听，尹谌拿起桌上笔，圈文章里个单词：“这个，什意思？”
唐柊像上课走神被抓包学生，凑过去看半天，有点眼熟。
尹谌用笔尖点点单词：“念。”
唐柊挣扎片刻：“累、累个提舞？”
只见他薄唇微扬，弧度很浅：“慢慢练，不着急。”
刚才还焦躁不已心情因为这句安抚瞬间沉淀下来。
做完条理解，距离下课还有十来分钟。尹谌趴在桌上睡觉，唐柊蹑手蹑脚站起来，走到教室后面拿起把扫帚，开始做今天来这里该做事。
这是间音乐教室，十五中高二就不安排音乐课，高音乐课也多被主课老师霸占，所以这教室空荡荡只有几把桌椅，到处都是灰尘。
靠窗墙角摆着架用白布罩着立式钢琴，唐柊经过好几次，终是没忍住，掀开罩布，搬起琴盖，好奇地伸手按向个白键。
唐柊咽下口唾沫：“l……哦不n、N城人喝流赖。”
“牛奶。”
“流……牛赖。”
“牛、奶。”
“流流牛、赖。”
尹谌：“……”
唐柊调整下：“累个忒舞？”
尹谌把首字母“n”圈上：“Negative.”
唐柊：“累累内、内个忒舞。”
尹谌再次示范：“Negative，消极，否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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