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正则问来人：“你爸呢？”
门口
年轻男孩散漫地踢
鞋子，随便搭双拖鞋走进来：“那是您儿子，您问
？”
尹正则不顾尹谌刚才给“保持心平气和”
进屋便有人通报：“大少爷到。”
尹谌来这里次数不多，还不太习惯这个家里规矩，出于礼貌原想等人带他进去，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老人向他招手：“小谌来，快过来坐。”
他便走过去，恭敬地唤
声：“爷爷。”
尹正则年逾八十，头发花白，身体还算硬朗，看见尹谌就高兴：“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啊？”
尹谌在他边上坐下：“还好，手术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凑。”
没别地方可以去啊。”
夜雨疏风骤，清晨推开窗户，空气里仍残留着泥土芬芳。
今天是难得休息日，尹谌早有安排，洗漱后回到房间，瞥眼昨天被随手扔在床头风衣，转身打开衣柜，拿件新外套。
和昨天样开车出门，不同是今天没吃早餐。尹谌习惯在休息日彻底放松，不学习不工作，能不干活儿就尽量省略。
换好衣服，拿起放在玄关斗柜上车钥匙时，看到花瓶下面压着张纸，抽出来看，是张随处可见便签纸，上面写着娟秀行字：周末也要吃早餐。
“当初就不该学医，比旁人多念那
些年书，好不容易工作，还要从基层干起。”尹正则把茶杯放在茶几上，脸色沉下来，“要是当年你妈妈不赌那口气，把你带到那破地方去藏着，就把你继续放在身边养，现在哪里用得着这辛苦。”
尹正则和林玉姝向来不和，这些年就算有尹谌在中间调解，这段关系不仅没有丝毫改变，反而因为他前程，两边矛盾日益加深，如今几乎到老死不相往来地步。
“不辛苦，”尹谌早就放弃劝说，横竖他每半个月来这里次只是为完成任务，或者说为报答恩情，“要不是学医，怎为爷爷保养身体？”
尹正则听这话又笑起来：“好，还是大孙儿孝顺懂事，比那个不成器不知道强多少倍。”
不成器那个回来时候，尹谌刚给尹正则测过血压，摘下听诊器，在专门本子上记录数值。
没有落款，尹谌却能知道是谁。
走也走不干净，徒留下这些惹人心烦只言片语。捏着纸片手指紧紧，尹谌终是没浪费时间将它揉作团，直接丢进门口垃圾桶里。
车子离开马路，驶入宽敞辅道。路两旁种银杏，初秋时节仍是碧绿居多，只有叶边隐隐泛黄。
时间尚早，负责打扫人还未上工。车轮无声碾过被风雨打落在地枯叶，让尹谌想起N城这个时候，若是前夜也下过雨，脚踩下去除水花飞溅，还能听到坚硬梧桐叶发出脆响。
在雕花铁门前停留片刻，大门打开，视线骤然开阔，尹谌把车子停在楼前空地上，在路护送他进来管家指引下绕过花园，走进这座外观巍峨中式宅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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